《红楼梦》第九十七回讲黛玉渐渐苏醒过来,“见紫鹃哭,方模糊想起傻大姐的话来。此时反不伤心,惟求速死,以完此债。”这段话在程甲本、程乙本、三家评本及所谓《梦稿本》(基本照抄程乙本的假货)中一字不差。对看《麒麟传》第二十卷相应文字,却可发现红楼品茗网和红楼梦中文网收录的有耐人寻味的差别。
查红楼品茗网显示收录于年9月16日的相应文字为“见玲珑哭,方模糊想起傻妮儿黎琳的话来。此时反不伤心,惟求速死,以完此债。”与《梦》比对,不过玲珑换了紫鹃,傻妮黎琳换了傻大姐而已,其余并无不同。
再查红楼梦中文网所收录李遄年注释版,前一句与品茗网年收录文字相同,后一句却是“此时反不伤心,惟求速死”,没有了“以完此债”这4字。
问题来了!这“以完此债”4字是当代伪《传》抄《梦》脱文呢?还是清代编《梦》者借《传》添足呢?或者说:《传》是借用《梦》电子稿上传时漏删《梦》的“以完此债”呢?还是李遄年注释时妄删《梦》的“以完此债”呢?
从义理上看,这个求死完债说本身不切,因为按《梦》前文,黛玉今生是报恩不是还债,且要还也是还泪而已,并非偿命。不过,中国人常把今世负心的情人呼为前世的冤家对头,认为是前世欠了人家的,甚至把儿女也视为前世之债,把不乖不孝的儿女视为讨债的。从这个意义上说,顺嘴说黛玉急怒求死为“以完此债”也可通。再从《梦》前文看,宝黛一见面都觉对方似曾见过,体现有残存的前世记忆,因此,《梦》中黛玉有某种含混还债想头,似也可能。总之,《梦》中出此“以完此债”也不算完全说不过去。
但耐人寻味的是,这“以完此债”说在《传》中完全不应该有。虽然《传》演绎故事也是类《梦》的灵玉麒麟和百合仙葩下凡历劫与报恩的大框架,但转生人世为吴麒麟和岳茗筠后,两人已纯属肉眼凡胎,并不再有丁点儿前世记忆,仅是不自觉的相亲相爱相恨相痛相病而已。换句话说,《传》不是伪作,文本中就不会出现这不靠其谱的“以完此债”。
可叹的是,《传》迄今未见影印出版,无法核实。只好期待有关各方,认真对待,早日彻查,官宣究竟。
《梦》《传》异衡,债情待清!
《红楼梦》第九十七回中话说黛玉焚稿后,“把眼一闭,往后一仰,几乎不曾把紫鹃压倒。”对看《麒麟传》第二十卷相应文字,唯最后一句是“几乎把玲珑压倒”,有两处异文。紫鹃换了玲珑属一贯的人名对换,不稀奇,令人惊奇的是没有“不曾”二字,一样明确而且通顺,可见《传》文本功力不差,更见简洁。
接着对看《梦》、《传》文字,“紫鹃(《传》中为玲珑)连忙叫雪雁(《传》中为盈儿)上来将黛玉(《传》中为茗筠)扶着放倒,心里突突的乱跳。欲要叫人时,天又晚了,欲不叫人时,自己同着雪雁(《传》中为盈儿)和鹦哥等(三家评本无‘等’字,而《传》中无‘鹦哥等’3字,)几个小丫头又怕一时有什么原故。好容易熬了一夜”。细看这一段话中异文,更有令人拍案惊奇的!
其中三对人名(紫鹃/玲珑、雪雁/盈儿、黛玉/玲珑)替换可忽略不计,值得探究的是《梦》的紫鹃、雪雁“和鹦哥等几个小丫头”熬夜靠谱还是《传》的玲珑、盈儿同“几个小丫头”熬夜靠谱。
查《梦》第三回可见,当年林黛玉进贾府时,“贾母见雪雁甚小,一团孩气,王嬷嬷又极老,料黛玉皆不遂心(抄本或多‘省力的’3字),便将自己身边的一个二等丫头,名唤鹦哥者与了黛玉。”可见《梦》第九十七回的“鹦哥”确有来历,但更可见《梦》说“和鹦哥等几个小丫头”实在太离谱了!
林黛玉进贾府时不过六七岁,雪雁当年十岁了,贾母都嫌她太小伏侍不好,那另与的鹦哥自然不可能再小于十岁。而故事演进到第九十七回,时间早过了八、九年了,算来鹦哥都是二十岁左右的大人了,怎么还说“和鹦哥等几个小丫头”?时间对每个人公平,却独有鹦哥丫头长不大?荒谬了!
虽《梦》中此话荒谬绝伦,但《梦》各版制造者根本没有能力改动。清代本子中,三家评本照旧沿用了‘鹦哥’,但去了个‘等’字,算了不起了!当代人文版《红楼梦》先生们明知不对,但也诚惶诚恐“仍之”(见第三版P校记七)。
相比之下,《传》文中没有“鹦哥等”3字对文,显示了其本身简明合理不同寻常,也体现文本作者的行文功力非凡和行文态度自然,绝非伪劣造作者可比。可以肯定《传》文的零乖舛,非大作手不能为!
《梦》《传》异衡,鹦属衍明!
黛玉病危,“肝火上炎,两颧红赤。紫鹃觉得不妥,叫了黛玉的奶妈王奶奶来。一看,他便大哭起来。”这《红楼梦》第九十七回中的话,在《麒麟传》第二十卷中却是茗筠“肝火上炎,两颧红赤。玲珑觉得不妥,叫了玲珑的奶妈邓奶奶来。一看,他便大哭起来。”重大差别在《梦》中奶妈是黛玉(对应《传》中茗筠)本人的,而《传》中奶妈是玲珑(对应《梦》中紫鹃)丫头的。究竟孰是,值得探究。
《传》中玲珑是当年岳茗筠到定公府时,她姨妈(定公府二老爷吴智夫人韩氏)给她使唤的丫头。玲珑系京城生长人氏,小时自己也有个奶妈邓奶奶,如今还住在附近,“玲珑因邓奶妈有些年纪,可以仗个胆儿”,叫了她来,合情合理没问题。
相比之下,《梦》此处出现黛玉的奶妈就有严重矛盾。查《梦》第三回,有讲“黛玉只带了两个人来:一个是自己的(抄本或作‘幼’)奶娘王嬷嬷,一个是十岁的小丫头,(抄本或多‘亦是自幼随身的’)名唤(抄本或多个‘作’字)雪雁。贾母见雪雁甚小,一团孩气,王嬷嬷又极老……”可见当年六七岁的黛玉确有奶娘随她进贾府的。不过这个当年就见极老的奶娘此后一直未见出场。这第九十七中再次出现,是紫鹃去叫了她来的,这显示她并未如雪雁一样一直在黛玉身边伺候,不禁令人要问:她这么多年一直住哪里?干什么去了?
更可疑的是她看了黛玉病重只是大哭起来,“这紫鹃因王奶妈有些年纪,可以仗个胆儿,谁知竟是个没主意的人,反倒把紫鹃弄得心里七上八下。”这老奶娘不但不能帮忙照护,居然连胆都不能壮了!再看《梦》第三回,当年奶娘好歹还知“请问黛玉之房舍”,如今黛玉病危,她怎么不知想去告诉贾母去?可见并非此一时彼一时,而是另一家另一人了!
《梦》《传》异衡,奶娘易人!
临终“断痴情”,《红楼梦》回目是“林黛玉焚稿”(见第九十七回),《麒麟传》中回目是“贞百合焚帕”。看回目似所焚不同,看正文可知其实都对。无论《梦》中黛玉还是《传》中茗筠都叫丫头拿来“诗本子”和“有字的”绢子,而且都是先“将方才的绢子拿在手中,瞅着那火点点头儿,往上一撂”,“焚帕”了再“焚稿”。不过比对名称可见《梦》上下文混乱。若参照故事情节,更可见《梦》前言不搭后语。大有可探。
先看焚稿。叫丫头拿时,两书都称为“诗本子”。但后《传》中仍说“回手又把那诗词本子拿起来,瞧了瞧又撂下了”,但《梦》中‘那诗词本子’却变成‘那诗稿’了,名称不一。查《传》第十七卷(对应《梦》第九十四回),相关文字有“茗筠(《梦》中为黛玉)独自一人坐在炕上,誊麒麟做过的诗文谜语及自己的诗词(《梦》中为‘理从前做过的诗文词稿)”可见《传》中是成本的誊写(包括自己的和麒麟的),而《梦》中则是零散旧稿整理(仅仅是自己的)。从形式上看,《传》是成本的,不曾变过,而《梦》中在叫丫头拿时莫名其妙的变过一次“我的诗本子”,出现矛盾。从内容看,因恨对方而烧掉上面有对方作品的本子也更合情合理。总之,焚稿一节,《传》述自恰,《梦》话混乱。
再看“焚帕”。都是有字的绢子,但从《梦》中紫鹃(《传》中玲珑)明白是“要那块题诗的旧帕(《传》中为手帕)……黛玉(《传》中茗筠)接到手里,也不瞧诗(程乙本删‘诗’字),扎挣着伸出那只手来狠命的撕那绢子,却是只有打颤的分儿,那里撕得动”等描述来看,分明取帕、接帕、撕帕、焚帕,都只有一块。查《梦》第三十四回,宝玉叫啨雯送给黛玉的却是“两条旧绢子(抄本或作‘两条手帕子’)”,数量对不上。再查《传》第三卷,有麒麟“拿出一方帕子,在上面写了一首诗,叫了绣翠来,命他送到燕子坳去交给茗筠”一段,可见正是一块帕子(或绢子)。从新旧看,两书各自呼应无误,但从数量看,《传》中送焚皆一,而《梦》中送二焚一,《传》又合而《梦》再乖!
综上比对分析,《传》《梦》焚物斩情一节,孰为原本,孰为借改,显而易见!
《梦》《传》异衡,《梦》窃焚文!
“咱们不必惊动亲友”这是《红楼梦》中薛姨妈和《麒麟传》中董舅母安排女儿婚礼的相同考虑。不过,对比两书具体安排,其实不同。
《传》第二十卷董舅母确实就是按“不惊动亲友”来安排的。她在让小儿子(黄姨娘所生的)董如凤办泥金庚帖叫人送到吴府并问了过礼的日子来以便预备时说,“咱们不必惊动亲友。哥哥的朋友是你说的‘都是混帐人’。亲戚呢,就是吴家,又是男家。权姑娘放定的事,他家没有请咱们,咱们也不用通知。只好将就些儿罢。”亲友两方面情况分析以及不惊动安排都交代得十分清楚。后文接着“如凤领命,自去办理去了”,也是顺理成章的。
但对看《梦》第九十七回相应文字,薛姨妈在交代侄儿薛蝌办泥金庚帖叫人送到贾府并问了过礼的日子来以便预备时说的话却多有矛盾和含混,令人费解。
原来薛姨妈说的“咱们不惊动亲友”前还有“本来"二字,是说“本来咱们不必惊动亲友”。意思变成了还是不得不惊动一些亲友。可都惊动了哪些亲友呢?按着看薛姨妈的安排和理由令人匪夷所思。
先看薛姨妈交代亲戚方面。“亲戚呢,就是贾王两家,如今贾家是男家,王家无人在京里。史姑娘放定的事,他家没有请咱们,咱们也不用通知。”《梦》贾、史、王三大家亲戚在京人口不少,竟这样与《传》一样提过,明显不象,不过也合不惊动意思。
再看薛姨妈交代朋友方面。“哥哥的朋友是你说的`都是混帐人”这句话与《传》中一字不差,但在交代了亲戚方面安排后,又说“倒是把张德辉请了来,托他照料些。他上几岁年纪的人,到底懂事。”可见本不必惊动而又惊动的人居然还是薛蟠的混帐朋友之一了!
查张德辉首见《梦》第四十八回,是薛家铺面内一个伙计,“自幼在薛蟠当铺内搅总”(抄本更说他“年过六十”)。第六十七回中有“管总的张大爷差人送了两箱子东西来”一语,当即此人。同回中薛蟠听母亲之言办席请了四个伙计,虽没点名,也应有这个张德辉在。可见这张德辉虽是伙计,显与薛蟠交好,属混帐人之一了。张某不可算亲,只可算友,薛姨妈要请他帮忙,自然要自我否定“咱们不必惊动亲友”之说,要加个“本来"不必了!
不过再看《梦》后文,薛宝钗结婚不过吉时“大轿从大门进(贾府)来”而已,好日子的被褥都是贾家代办的,这张德辉竟然没见有丝毫作用。可见这个《梦》中请张德辉的话,纯属多余。而且薛贾结亲,属“服中娶亲”越礼之事,但凡薛姨妈头脑清楚,是不应该让一个外头老伙计掺和。因为这样张扬出去,无异是自找麻烦,是万万要不得的!《梦》中这样文字,显属借《传》添改者智虑不周,留下劣迹啦!
《梦》《传》异衡,薛托非人!
《红楼梦》中王熙凤相当于和《麒麟传》中姚慧兰。相应的《梦》第九十七回和《麒麟传》第二十卷中,也是由她们各自向对应的薛姨妈或董舅母讲了老太太的意思是要给兄弟冲冲喜。不过说话多少不一,理由有异,对看有新发现。
《传》中是董舅母说“‘刚才我到老太太那里,麟哥儿出来请安还好好儿的,不过略瘦些,怎么你们说得很利害?’慧兰便道:‘其实也不怎么样,只是老太太悬心。老太太的意思,要给麟兄弟冲冲喜,借大妹妹的金镯压压邪气,只怕就好了。"董舅母心里也愿意,只虑着如金委屈,便道:‘也使得,只是大家还要从长计较计较才好。’”姚慧兰讲了老太太冲喜的想法,并给出理由是“借大妹妹的金镯压压邪气”治好并不怎么严重的病,简明扼要。
《梦》中王熙凤听薛姨妈说的话,除“麟哥儿”变成“宝哥儿”外一字不差,但她说的话却大不一样,“凤姐便道:‘其实也不怎么样(程乙删‘样’字,加‘这’字)只是老太太悬心。目今老爷又要起身外任去,不知几年才来。老太太的意思,头一件叫老爷看着宝兄弟成了家也放心,二则也给宝兄弟冲冲喜,借大妹妹的金锁压压邪气,只怕就好了。”细看凤姐这段话问题不少。
(1)成家放心说不通。当时宝玉年纪并不大。《梦》第七十二回赵姨娘求贾政给贾环丫头,贾政还说“且忙什么。等他们再念一二年书再放人不迟。”最大的理由是年纪小,最怕的是误了书。这时也不过一二年,又在服中不能娶亲,会耽不是。因此看着成家放心的想头,纵算老太太强加于人,也不知从何谈起,实在牵强。
(2)不知几年才来说违反常识。贾政任江西粮道是有任期的。纵有连任转任,期间他都可以回京。另从礼上讲,儿子娶亲,并不娶求父亲一定到场。因此这不知的话,足令人啼笑皆非。
综上可见:《梦》中王熙凤比《传》中姚慧兰多说的这些个话都属无理,不能服人,纯属多余,且见思路混乱,难为经典!
《梦》《传》异衡,凤说失准!
宝玉、宝钗完姻当晚,“贾政在外未知内里原由,只就方才眼见的光景想来,心下倒宽了。恰是明日就是起程的吉日。略歇了一歇。众人贺喜送行。”《红楼梦》第九十七回中这个“众人贺喜送行”细思恐极!
(1)婚礼举行已是晚间,已用宫灯照路,又闹一阵儿才让宝玉睡去,显然夜深,这时又来贺喜送行者究竟何人?还是众人?贾府服中娶亲,生怕人知道耽不是,又如何安排边娶亲边招待亲友?若说仅是参与婚事的众人突然切换角色变成贺贾政之喜,于礼太奇!且半夜三更,如何送行?于行太南!再想贺喜送行大事,居然用一个众人混过,一个人名不提!果真如此操作,贾府送行人不是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贱人,就是鸡叫前活跃的幽灵了!
更可怪的是下文又接着说“贾母见宝玉睡着,也回房去暂歇。次早,贾政辞了宗祠,过来拜别贾母……”居然贾母在众人贺喜送行当口自个去回房歇了!这贾政次早又辞宗祠又别母亲,算算时间,竟是不眠不休也难能!贾政这样搞事情,不仅精力超人,更须三头六臂了!
对看《麒麟传》相应的第二十卷文字,却是:“吴礼在外,未知内里原由,只就方才眼见的光景想来,心下倒放宽了。权太君见麒麟睡着,也回房暂歇。不题。
却说吴智连日忙于应酬,无暇问及麒麟之事。恰是明日就是起程的日期,命韩夫人等打点行装。次早,吴智辞了宗祠,过来拜别权太君……”
原来《传》中为儿子娶了媳妇并放宽心的是大哥吴礼,而应酬亲友准备启程的是二弟吴智!两人本是各忙各的!且吴智忙于应酬就压根儿没掺和侄儿子婚事,甚至打点行装都是命夫人办理!这么着一切都正常了!没有超人!没有忙的忙死,闲的闲死!更没有那反常的深夜贺喜送行之类令人毛骨悚然的怪事!
比对《梦》《传》两书这段行文异同,显见抄袭!《梦》中一人兼《传》中两弟兄行事,明显手忙脚乱,不是出于匠心创意,而是临时删减拼凑!不说一眼假,也是不象话!《梦》若在此有什么真事隐,恐怕就是这种胆大妄为的不端啦!
《梦》《传》异衡,惊《梦》抄拼!
《红楼梦》第三十七回讲贾政之任学差,不过用“是日拜别过宗祠及贾母,便起身而去”一笔带过,而第九十七回则不然。不但有贾政母子俩具体话别,且对看《麒麟传》相应文字,《梦》话之多之酸,令人拍案称奇。
首先看当儿子的言行。“次早,贾政(《传》中吴智)辞了宗祠,过来拜别贾母(《传》中权太君),禀称:‘不孝远离,惟愿老太太顺时颐养。儿子一到任所,即修禀请安,不必挂念。’”对看《传》中权太君二儿子吴智的话与《梦》中贾母二儿子贾政的话并无不同,不过《传》中至此吴智对母亲说的话也就完了,而《梦》中贾政还说“宝玉的事,已经依了老太太完结,只求老太太训诲。”重复说宝玉之事依了老太太,似乎心里的不情愿不自在还在,又说只求训诲,显然母子间过分客套,迂酸冲鼻。
再听当母亲的一番话。《传》中是“权太君道:‘你侄儿昨夜完姻,并不是同房。今日你起身,必该叫他远送才是。他因病冲喜,如今才好些,又是昨日一天劳乏,出来恐怕着了风。”而《梦》中是“贾母恐贾政在路不放心,并不将宝玉复病的话说起,只说:‘我有一句话,宝玉昨夜完姻,并不是同房。今日你起身,必该叫他远送才是。(程乙本多个‘但’字)他因病冲喜,如今才好些,又是昨日一天劳乏,出来恐怕着了风。故此问你,你叫他送呢,我(程乙本减此‘我’字)即刻去叫他。你若疼他,我就叫人带了他来,你见见,叫他给你磕头就算了。”对看可见:当母亲的都认为孙子该远送儿子,也都怕孙子出来着了风,一样一样的。不同的是《梦》中贾母虽一开口就说“我有一句话”但其实说了十句都不止。《梦》中比《传》中多出的话,主要是问贾政要宝玉送不?疼不疼他?当妈的貌是征求意见,其实有担心儿子不疼孙子之嫌,显见母子间并不十分了解和信任,令人听了难受。
再次看当儿子的答语。《梦》中是“贾政道:‘叫他送什么。只要他从此以后认真念书,比送我还喜欢呢。”《传》中是“吴智不等说完,便道:‘叫他送什么,只要他从此以后听他父亲的话,认真念书,就是我们吴家的福了。’”重点都提到念书的事,不过《梦》中是父亲对儿子要求,而《传》中是叔叔对侄儿的期许。《梦》中自家都无功名的贾政要求儿子念书,突兀而无前文铺垫,而《传》中科举出身的智叔从家族福气角度期许侄儿念书,顺理成章。相对而言,《传》答合理,《梦》答显属套用,虽加添改,但显有不恰当。
最后再看当母亲的反应。《传》中是“权太君听了,便叫吴智坐着,叫如意去如此如此,带了麒麟,叫贺燕跟着来。如意去了不多一会,果然麒麟来了,仍是叫他行礼。”而《梦》中是“贾母听了,又放了一条心,便叫贾政坐着,叫鸳鸯去如此如此,带了宝玉,叫袭人跟着来。鸳鸯去了不多一会,果然宝玉来了,仍是叫他行礼。”对看可见无论《梦》、《传》,叫儿子坐着并叫孙子来行礼的安排都是一样的!不同之处在于《梦》中多了句贾母“又放了一条心”,令人不禁要问贾母究竟有多少不放心!天伦间,一个老妈的对儿子孙子有这么多戒心或担心,实在是不必要的多心。《梦》中多了这些心,显得贾母心态不正常,因此人物形象也与整本书形象冲突,可见放心之类,纯属多余的败笔!
《梦》《传》异衡,偏《梦》酸疼!
《红楼梦》第九十七回中是贾政临行(赴江西粮道任)拜别母亲后,又“回到王夫人房中,又切实的叫王夫人管教儿子,断不可如前娇纵。明年乡试,务必叫他下场。王夫人一一的听了,也没提起别的……”,而相应的《麒麟传》第二十卷中是赴任的吴智拜别母亲后,“出来去见吴礼。吴礼正与董夫人说话,叫董夫人管教儿子,‘断不可如前娇纵’。吴智便与吴礼董夫人见了礼,因说道:‘麒麟娶了亲,病可望好,正该用心读书。明年乡试,很该叫他下场。’吴礼听了点头,又嘱咐了吴智一些话。”对看之后,要判断哪本描述更合理更生活,但凡有中人之智,都会明白,不必多言。唯其中“明年乡试”一说,却颇值讲究一番。
查元﹑明﹑清三代在各省城举行乡试,都是每三年一次。明清时科举规范,一般逢子﹑卯﹑午﹑酉年开考,称为‘乡试年’。再查书中元妃(渊妃)薨逝时“已交卯年寅月”,宝玉服中娶亲冲喜之时,也正值卯年,换句话说,当年正是乡试之年。若这明年是一般意义上的次年或今年的下一年的意思,那正是辰年,是会试年而不是乡试年了!
于是问题来了!这个“明年乡试”的说法是作者不按制度写故事呢?还是出现了笔误或刊误呢?
先看书中故事。无论《梦》中宝玉、贾兰还是《传》中麒麟、吴梅参加乡试,都是在老太太去世后次年(过了冥寿期)的。查妃薨寅年老太太80岁,此后冲喜卯年81岁,老太太83岁去世年是巳年,去世次年正是午年,也正是乡试年。可见书中故事确实是按明清科举制度规范演绎的。
那是不是笔误呢?《梦》中仅此一次出现,没有参照,无法判断。但《传》第二十一卷还有一段《梦》中根本没有的文字,可以参照!“韩夫人向尤洁道:‘如今梅儿读书怎样了?’尤洁道:‘回太太,媳妇日日效孟母教子,不敢有怠。如今梅儿已有些进益了。’韩夫人点头道:‘很好。梅儿之事,我一向无暇问及,全靠你的督促教导了。明年乡试,梅儿也去。我们梅儿也不输与别人!’”话中再次出现“明年乡试”一说,显见不是笔误、口误或者刊误了!
那这个明年乡试究竟何解?应该是当时习惯说法,指下一个乡试年。乡试三年一次,下一次或下一个乡试年在三年后,不是第二个年头而是第四个年头了!
《梦》《传》异衡,试年说明!
话到贾政离家之任江西粮道,《红楼梦》第九十七回末连写三度“送行”,异常令人费解。
第一次送行是宝玉完姻当晚,“恰是明日就是起程的吉日,略歇了一歇,众人贺喜送行。”这是令人细思极恐的深夜送行,但这次众人贺喜送行后贾政并没有离家,而是次早还要辞宗祠、别贾母、再回房叫王夫人管儿子宝玉并交代“明年乡试,务必叫他下场”。这时更奇怪的事发生了!“王夫人一一的听了,也没提起别的。即忙命人扶了宝钗过来,行了新妇送行之礼,也不出房。其余内眷俱送至二门而回。”这是第二次送行。特别提到新妇送行之礼不出房,也不知是什么讲究。查中国古来新婚禁忌,确有新婚头一月不串门、不空婚床的讲究,并没有什么不出房(又不是坐月子)之说。再说,头天新婚的宝钗从所住新房子(王夫人内屋旁边一大跨所二十余间房)被人扶着到王夫人屋里不是已出房了吗?可见“也不出房”之说莫名其妙!若说不出房是指不出王夫人屋的话,那婆婆都要送公公到二门,新媳妇岂有独自一人留在婆婆内室之礼?!若说不出二门叫不出房,那接着“其余内眷(不知指哪些人,也不知一下子从哪些赶来)俱送至二门而回”不也是不出房,怎么又分开说?
接着的话更不靠谱!“贾珍等也受了一番训饬。大家举酒送行。一班子弟及晚辈亲友,直送至十里长亭而别。”这第三度送行是“大家举酒送行”,看上文是在贾政走出二门之后,在某处入席了。虽没说明哪些人,看下文应是包括“一班子弟及晚辈亲友”的。这里也很有问题:为何不提大哥贾赦或其儿子贾琏,而专提“贾珍受训饬”?贾珍究竟做错什么?要训饬他什么?他一个族长还挨贾政的训,这贾政究竟算老几?
种种《梦》里反常,想想都头大!可对看《麒麟传》第二十卷,足令人茅塞顿开!原来深夜众人贺喜送行并没有,新妇送行礼不出房也没有!只有听吴智建议“明年乡试,很该叫他(吴麒麟)下场”后,吴礼“点头,又嘱咐了吴智一些话。吴智出来。恰吴信也过来贺喜送行,自然又受了吴智一番训饬。大家举酒送行,吴奎等一班子弟及晚辈亲友,直送至十里长亭而别。”一一切一清二楚啦!当有且只有一次送行。送行确是吴智从大哥处出来后一班子弟亲友举酒送行,且直送至十里长亭。至于相当于《梦》中贾珍的吴信挨训,是因为正好也过来贺喜送行!训饬是二哥训三弟!至于吴信挨训,接合他武举后谋个闲职后就到处鬼混,没有上进心看,挨外任的二哥训几句,也是活该并难免,没什么问题!
总之可见:《传》中送行,何其合情合理!中规中矩!而《梦》三送犹讲不清!不但荒谬离谱,且削《传》适《记》之迹显然!
《梦》《传》异衡,《梦》礼不经!
《红楼梦》中宝玉和《麒麟传》中麒麟一样冲喜后旧病陡发,回九后甚至汤水不进,但“诊得病源是悲喜激射,冷暖失调,饮食失时,忧忿滞中正气壅闭”的人却不同。《梦》第九十八回中是“城外破寺中住着个穷医,姓毕,别号知庵的”,而《传》第二十一卷中是“近日城外破寺中住着个穷医,自称姓钟离的”。看《梦》中大夫姓字,显有自号“必知”意味,俗人一个而已。再看《传》中大夫姓氏,不免令人联想到八仙之一汉钟离。且大夫近日才来城外,莫非专为医治麒麟而来?不禁令人好奇究竟如何。
话到宝玉/麒麟大梦一场醒来后,大夫进来诊了脉,果然仙凡表现大不同。《梦》中毕大夫“便道:‘奇怪!这回脉气沉静,神安郁散,明日进调理的药,就可以望好了。’说着出去了”。而《传》中钟离大夫“便道:‘不用怕了,这回脉气沉静,神安郁散,明日进调理的药,就可以望好了。"说着起身往外走,嘴里念念有词道:‘虽有金娃时相缠,心随真境忆蝉娟。终离尘俗繁嚣地,镜面岩前独自眠。’嘴里叽哩咕哝着,已出去了”。
对看可知:毕知庵大夫虽然号称“必知”但其实也毕竟不能全知,其实不如宝钗知病,敢于趁势说明,使宝玉“一痛决绝,神魂归一”,因此诊得脉气沉静时,竟冲口而出“奇怪”之叹,有些滑稽!而《传》中钟离大夫,则一切尽在掌握!不但淡定告知众人“不用怕了”,还有简明的口占诗点化麒麟,揭示其下凡历劫最后“终离尘嚣”返归“镜面岩前”的注定命运。
若再对看两书前文,更可见:《梦》中大夫来历不明,与书中其他人物也是没有更多联系的。而《传》中大夫就是八仙之一汉钟离下凡救人。且本卷汉钟离下凡也是和第一卷中李铁拐(化名子虚)和吕洞宾(化名乌有)做引者“下界度脱一干情痴愚顽”的大框架,以及张果老下凡度脱史显之(相当于《梦》中甄士隐)的大关节等,是有机联系着的。
综上可见:《传》中钟离大夫既有传统神话根据,也是系统设定的重要组成部分,有匠心有创意有安排。相形之下,《梦》与《传》何者是随意替换,丧失文心,不言而喻。
《梦》《传》异衡,仙成庸人!
听见宝玉/麒麟对紫鹃/玲珑哭说“我要死了”等语,《红楼梦》中宝钗/《麒麟传》中如金同样当机立断,痛下针砭!为要他“只管安稳着”养病,宝钗/如金都说了就是宝玉/麒麟“要死,那天也不容你死,所以你是不得(程乙本改为‘能’)死的”三件事。这三件事中,第一件是“老太太一生疼你一个,如今八十多岁的人了,虽不图你的封诰,将来你成了人,老太太也看着乐一天,也不枉了老人家的苦心”,《梦》第九十八回和《传》第二十一卷完全相同。第三件是“我虽是命薄,也不至于此”《梦》《传》两书表述也是一字不差。唯有第二件,有两句大不一样,可比可分析。
《梦》中薛宝钗说的是:“太太更是不必说了,一生的心血精神,抚养了你这一个儿子,若是半途死了,太太将来怎么样呢?”而《传》中董如金说的是:“太太更是不必说了,疼你犹胜过奎大哥,若是半途死了,你丢下太太不管了么?”两处异文,大有讲究。
(1)《梦》中说王夫人“一生的心血精神,抚养了你这一个儿子”有些犯糊涂。虽说当时王夫人确实只有宝玉一个儿子了,但看《梦》第二回(程乙本),王夫人“头胎生的公子,名唤贾珠,十四岁进学,后来娶了妻,生了子,不到二十岁,一病就死了。第二胎生了一位小姐,生在大年初一,这就奇了。不想隔了十几年(抄本或作‘后来’)又生一位公子(即宝玉)……”可见王夫人生养有两子一女,说她“一生的心血精神,抚养了你这一个儿子”真是牛头不对马嘴!就下针砭而言,实在错得离谱。而《传》中如金说的董夫人“疼你犹胜过奎大哥”就准确而感人啦!查《传》第一卷中董如虎(对应《梦》中薛蟠)说,“这大老爷(吴礼,对应《梦》中贾政),先娶妻水氏,谁知十几年无出,后来怀了一个哥儿,到分娩时竟暴病身亡。留下这个哥儿名奎……那水氏亡后,大老爷又娶妻董氏--即家姑也,头一胎生了一位公子,名泽,七岁上竟死了。二胎却甚希罕,生的也是一位公子,落地时手里却攥着一块玉石麒麟,上面还有灵玉麒麟等字,小名儿就叫麒麟。”可见《传》前后呼应自恰,真真神乎其技!
(2)将《梦》中“太太将来怎么样呢?”和《传》中“你丢下太太不管了么?”比较,《梦》中之问含混不清,反问疲软!而《传》中之问,直奔不孝的要害,令人直冒冷汗,无力反驳!就窥察心病,暗下针砭而言,也是力度恰好!堪称点穴妙手!
《梦》《传》异衡,《传》说高明!
《红楼梦》第九十八回中黛玉攥着紫鹃的手说的“妹妹,我这里并没亲人……”这番话,《麒麟传》第二十一回中相应的茗筠也对玲珑如此说过,但茗筠所说却是“妹妹,我这里并没疼我的亲人……”唯一不同在多了“疼我的”三个字,不过却神奇地将同样一番话变不切实为切实,变不合理为合理,变令人费解为一目了然!
再对看《梦》《传》相关异文,更可见《传》中“疼我的”三字限定,并非一时神来补笔,而是全书着力处。
查前回话到奶妈大哭,《梦》中是“反倒把紫鹃弄得心里七上八下。忽然想起一个人来,便命小丫头急忙去请。”而《传》中这前后相同的两句间,还有一大段心理活动,“反倒把玲珑弄得心里七上八下。想去告诉韩夫人去,因姑娘来时,他只把自己给了姑娘,便什么事都不管了,素来待姑娘不冷不热的;再加上如今二老爷又要赴任,恐抽不开身,也只得罢了。正无计可施,忽然又想起一个人来,便命小丫头急忙去请。”这段话正是细致描写她虑及主人没疼她的亲人而无计可施。
再看本回后文,《梦》在“然后大家说话才不至似前留神”一句后,直接“独是宝玉虽然病势一天好似一天,他的痴心总不能解,必要亲去哭他一场。”而《传》中这两句间,还有三大段专写茗筠死后在府中亲姨妈的反应,更可见“并没疼我的亲人”一语何其令人心疼心寒心碎!又何其准确鲜明生动。
且摘其第一大段供参考!“然后大家说话才不至似前留神。
“且说吴智启程后,茗筠之事也无人告诉韩夫人。韩夫人偶从丫头们说话之时听得茗筠死了,大吃一惊。便叫了那丫头到跟前,细问原由。那丫头道:‘先前我们也不知道,是三太太的丫头小喜儿告诉我的,他是听岳姑娘的丫头说的。他们说,姑娘去的时候,没人理睬。老太太等正为麒麟娶亲,听说茗姑娘不好了,大家只说姑娘没福,忒傻气,所以该死。以奴才的想头,他们也太心肠狠了。咱们定府里上上下下这些人,那个不知道姑娘和麟三爷好(此2oo5年注释本中‘好’字,在年最早上传时为‘和’,书上究竟是哪个字,待查明)?他们却都不管这个……’不等说完,韩夫人便摇了摇手,让那丫头出去了。自己便扶了小霜,过园子里来。进了燕子坳,这里早已安放停当,韩夫人不免扶柩痛哭。想茗筠自进京来,受了这些苦处,自己虽是他姨妈,也未曾好生照看他。想到这里,更加放声大哭。玲珑忙过来劝道:‘姑娘已经去了,太太身子要紧……’说这话时,自己却早已泣不成声了。……”亲姨妈也不冷不热,连她自己都觉得没好生照看了,寄人寄下的茗筠感受如何,可想而知!
《梦》《传》异衡,疼关设定!
考虑到老太太等忙乱着急,《红楼梦》中得知黛玉没了的王熙凤和《麒麟传》中得知茗筠没了的姚慧兰一样,都不敢回凶信,而是亲自到园,哭了一场。不过哭灵后,两人言语异同令人困惑。
《传》第二十一卷中是姚慧兰“见了尤洁曼萍,知道诸事齐备,便说:‘很好。还倒是你们两个可怜他些……”而《梦》第九十八回中是王熙凤“见了李纨探春,知道诸事齐备,便说:‘很好!只是刚才你们为什么不言语,叫我着急?’探春道:‘刚才送老爷,怎么说呢。’凤姐道:‘还倒是你们两个可怜他些……”
对看可见,《传》语气连贯,而《梦》中王熙凤点评很好后,突然话锋一转责备纨探,可在探春解释后又不置可否,反而又接着表扬“你们两个可怜他些”,明显这段凤探问答是不自然的添加!
再分析王熙凤责问内容更见添加拙劣。(1)王熙凤正是刚才听人回说才得知凶信的,却问人“刚才你们为什么不言语”,听探春答话,是乎是责备纨探没有在送老爷时当场对众人讲黛玉死了。可这显然不是办法。如此要求,实在岂有此理!(2)王熙凤说人家不言语“叫我着急”也不对头!她并没有叫人随时汇报,也和人一样再料不到病人会在人冲喜时死去,她着什么急?再说,王熙凤献掉包儿计时,早已不在乎黛玉死活,她哪里会为此着急!实在不靠谱!
《梦》《传》异衡,脑残添问!
话到贾母听得黛玉凶信唬了一跳,眼泪交流哭起来,《红楼梦》第九十八回中写道听了王夫人劝说,“越发痛哭起来。凤姐恐怕老人家伤感太过,明仗着宝玉心中不甚明白,便偷偷的使人来撒个谎儿哄老太太道:‘宝玉那里找老太太呢。'贾母听见,才止住泪问道:‘不是又有什么缘故?’……”这里可见,王夫人劝说对止哭无效,反而是凤姐使人撒个谎儿奏效了。可问题是:凤姐当时到宝玉处,听大夫说不妨事,才背了宝玉对权太君等说事的,她一直在场,究竟何时使的何人去带个谎话儿过来说呢?令人奇怪!
更奇怪的是看下文可见,贾母听了宝玉找她的话过宝玉这边来,“走至半路正遇王夫人过来!”这王夫人刚才还在劝贾母,何以去园中这么快就回来了?时空错乱到令人想不通了!
再看贾母“见了宝玉,因问:‘你做什么找我?’宝玉笑道:‘我昨日晚上看见林妹妹来了,他说要回南去。我想没人留的住,还得老太太给我留一留他。’”这个宝玉居然确实有事找贾母的,而且是要贾母帮着挽留林妹妹的大事!
于是问题来了!《梦》中所谓凤姐使人撒谎哄老太太究竟是真的假的?!如何听祖孙对质,分明确有宝玉找老太太的事呢?
若光看《梦》,这可就是千古之谜了!不过对看《麒麟传》第二十一卷相关文字,究竟是怎么回事,居然就一清二楚了!
原来《传》中是权太君听了董夫人劝,“点了点头”(董夫人自去园中了解茗筠死后的情况)“忽有麒麟那里的小丫头来说:‘三爷那里找老太太呢。’权太君问道:‘不是又有什么缘故?’……走至半路,正遇董夫人过来,一一回明了权太君……权太君才过麒麟这边来,见了麒麟,因问:‘你做什么找我?’麒麟笑道:‘我昨日晚上看见茗妹妹来了,他说要回南去。我想没人留的住,请老太太给我留一留他。’”于是,读者可以不再为究竟撒没撒谎犯迷糊,也可以不再为老太太、太太为何会在半路相遇伤脑筋了!
《梦》《传》异衡,《梦》添哄人!
《红楼梦》第九十九回《守官箴恶奴同破例阅邸报老舅自担惊》回目中的阅邸报者是时任江西粮道的贾政,为何称之为“老舅”?令人费解。
清代批评家张新之就此有一段解说,“为之甥者谓之舅,甥舅固姻戚之通称也,则政为蟠舅,亦无不可。但书为通称之书,在薛王为姨表,政为姨丈矣。今曰老舅,非作者好掉古,正特特摆出张三一案为黛玉报复,‘老舅’两字为的指也。书无节外之枝。”可见张氏也明知贾政是黛玉的老舅,是薛蟠的姨丈。只有掉个古将此作为姻戚通称才可视蟠政为甥舅。这个古掉得已稀奇了,更稀奇的是张新之视张三案为黛玉报复,于是称贾政为薛蟠之老舅(随已死的黛玉喊叫)竟为“的指”了!张老先生这脑回路确实跳脱而清奇,不过这理解也确嫌穿凿而牵强。没有优劣比较,更不可称之为是非鉴别。
查红楼品茗网年9月16日收录《麒麟传》第二十二卷卷目是《守官箴恶奴同破例阅邸报吴智自担惊》。相比可见,除《梦》的“老舅”二字替换成“吴智”外,两书回(卷)目大体不差。这种替换含金量不高,也易如反掌。但再查红楼梦中文网所收录李遄注释《传》文本,第二十二卷变成“守官箴恶奴同破例阅邸报呆主自担惊”,可见《梦》中不合理“老舅”、首传《传》中一般般的“吴智”,在这加注《传》中赫然更变为“呆主”二字,令人拍案叫绝!
要说《梦》中何人配个“呆”字,熟悉《梦》的人都会同意非薛蟠莫属。可这《传》居然将“呆”字安在对应《梦》中贾府的骄傲和当家老二贾政身上,确实匪夷所思。
不过细想却可见撰《传》人手笔不凡。(1)从形式上看,“呆主”对“恶奴”可谓工绝。(2)从内容上看,阅邸报者的确是个呆主子!到任之初“呆性发作,认真要查办起来”,可在“长随怨声载道而去”,又被管门的恶奴“一番言语,说得心无主见”,使得奴才们哄着他自作威福,遭人揭报!他不能节制破例恶奴,一味自守官箴“要保性命”自欺欺人地说“你们闹出来不与我相干”,古执无能,可谓呆绝!
这个“呆主”为何不在年首传中而在年注释中出现,这个可待找原书核实求证,不好武断。但凭这工绝之称配呆绝之人,其行文者笔力功夫,不同凡响,也可显见!
《梦》《传》异衡,呆鉴千钧!
《红楼梦》第九十九回末话说,阅邸报的“贾政因薛姨妈之托曾托过知县,若请旨革审起来,牵连着自己,好不放心”,而这话在《麒麒传》第二十二卷中却是“吴智知董舅母曾求吴礼托过知县,若请旨革审起来,牵v连着大老爷,好不放心”。《梦》中是贾政自己托知县怕知县的事牵v连自己而担惊受怕,而《传》中是在外为官的二弟吴智见报担心曾请托知县的大哥吴礼受牵v连而放心不下。各自合前文交代,都说得过去。
再看《梦》第一百回开篇接着交代贾政打发家人“赶到京中,回明了王夫人,便在吏部打听得贾政(他自己)并无处分,惟将署太平县的这位老爷革√职,即写了禀帖安慰了贾政”,而相应的《传》第二十三卷是吴智打发家人“赶到京中,回明了韩夫人(吴智自家老婆),便在吏部打听得吴礼(他大哥)并无处分,惟将署太平县的这位老爷革v职,即写了禀帖告知了吴智”。《梦》中贾政找家里人打听消息不找无所事事的大哥贾赦、也不找协理的侄儿贾琏,而偏找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王夫人,很古怪反常!且自己托人出事,没个办法,还反过来要老婆安慰,更是滑稽。相对而言,《传》的故事演绎明显更正常更靠谱。不过,两书都还算可以自圆其说。
不过再对看两书上这期间贾政/吴智说的下述这番话就问题来了。“你们那里知道,只可惜那知县听了一个情,把这个官都丢了,还不知道有罪没有呢。”查上下文,这话是《梦》中贾政对管门的家人李十儿说的,也是《传》中吴智对管门的家人勾十儿说的。这话是一字不差,可话中语气明明就是局外人的。因此这话当且仅当是《传》中没有和那听情知县有任何接触的吴智说的才是自然合理的!这话从《梦》中自己托过知县的贾政口中说出,知县听他本人的情犯事丢官,他自家不干已事般说这种没事人一大堆的“可惜”“不知”之类,未免不近人情近变态,悖谬离谱,语嫌疯邪啦!可见显属编《梦》者抄袭《传》文,精心修改前后文,换了主角,本该删去这个“可惜那知县”的话才对,可惜自家不想多费心思,来个“外甥打灯笼一一照旧(照舅)”,因此穿帮啦!
《梦》《传》异衡,颠政惜人!
“‘他走过来就打了我一个嘴巴,说我混说,不遵上头的话,要撵出我去。我知道上头为什么不叫言语呢,你们又没告诉我,就打我。’说着,又哭起来。”《红楼梦》第九十六回中傻大姐儿这段无助的哭诉令人同情。若对看《麒麒传》第十九卷,可见在“要撵出我去”之后,对应的傻妮儿(黎琳)还说了“我那里还有家呢,我姐姐跳井死了,也没人疼我了”这几句更令人心碎的话。
这第十九卷中独有的无家归、无人疼的哭诉是否属临时信手添油加醋呢?查《传》第三卷可见并不是!
第三卷中讲到崇v祯登√基次年,“展眼已是入冬,定府上下人等都换了棉衣。却说慧兰这日叫了丫头们来,命他们做些针线。秀婷佳玲等应命做去。独黎芙不理睬,一如平日顽乐。慧兰见了生气……慧兰听见绣翠死了,便令银杏将黎芙叫到跟前说:‘听见了么,象绣翠这样的,太太都撵了去。我瞧你这样懒,又什么都不会做的,留着无益。我回了老太太,你也出去罢。’黎芙道:"我是府里的家生子儿,父母前年都已病死了,如今只剩下我和妹妹两个人。老太太、太太和奶奶,都一向是慈悲的,叫我到那里去?’慧兰道:‘你又不是瞎子和瘸子,整日不做活儿,老太太和太太也不会留你在这里。’黎芙道:‘是瞎子瘸子就好么?’慧兰怔了怔,道:‘是呀。’黎芙道:‘奶奶等着。’说完出去了。一时小丫头慌忙来回:‘黎芙姐姐用剪子将自己的左眼刺瞎了!’说着,黎芙满脸是血的进来。慧兰摆摆手道:‘你既成了这样,更加做不得活儿了,这留着何用。府里不养闲人!’黎芙叫道:‘奶奶好狠的心肠!’说着一头撞来。慧兰吃了一惊,忙起身躲了。黎芙收不住身竟撞在墙壁上,立时晕倒。慧兰便命人拖了出去。银杏见了不忍,早使人告诉他妹子。原来黎芙的妹子叫黎琳,人都叫他‘傻妮’,是董夫人处做粗活儿的。这黎琳见了他姐姐,吓得只是哭个不住。黎芙醒来道:‘妹妹,咱两个都是傻子!以后你要小心自己。’说着,便推开人,向更道的墙壁上撞去,立时一命归天。丫头报与慧兰,慧兰不过命人掩埋不必细述。”
这段故事胜似一部微型小说!不但生动刻画了主子姚慧兰(相当于《梦》中王熙凤)令人发指的狠毒形象,也反映明代贵族家庭中下等奴仆生同牲畜死同蝼蚁一般的悲惨命运。更重要的是也将傻妮生世交待得一清二楚,使她后来被人打后只好独自呜咽更显自然,有呼应,也更催人泪下。
可对看《梦》中对应的傻大姐儿交代则不然。书中第七十三回她才突然出现,说有十四岁(抄本或作十四五岁)了,但“是新挑上来的与贾母这边提水桶扫院子专作粗活的一个丫头”。不过书中只讲“他生得体肥面阔,两只大脚,作粗活爽利简捷,且心性愚顽,一无知识”等,至于从哪里挑来的,家世姓名一概阙如。不用和《传》相比,就和一般小说相比,其人也明显突如其来,且来历不明。《梦》中傻大姐塑造,貌似喜剧丑角,但在经典小说中看,明显粗糙草率,十分欠缺!
《梦》《传》异衡,傻妮有根。
《传》中讲述在此有个bug。第三卷中黎芙是撞墙死,第十九卷中黎琳说是跳井死。对不上。究竟什么原因造成?是否如讲甲申到甲寅43年一样是个原生乖舛?有待进一步考究!
“大了懂的人事,就该要分别些,才是做女孩儿的本分,我才心里疼他。若是他心里有别的想头,成了什么人了呢!”《麒麟传》第二十卷中权太君看了卧病的岳茗筠后出来如此说,《红楼梦》第九十七回中贾母看视了同样卧病的林黛玉后出来也如此说。当时不论是岳茗筠还是林黛玉,都因意外听傻丫头透露心上人与他人(《传》中麒麟与如金,《梦》中宝玉与宝钗)婚讯而急怒迷惑吐血病危。老太太的话中没有丝毫对病人生死的担心,而着重批评女孩子家不本分,说得很重。老太太态度的冷淡,因亲属关系亲疏有别,于《传》而言,岳茗筠不过是老太太二儿媳妺妺的女儿,不难理解,但于《梦》而言,林黛玉却是老太太爱女的遗孤,嫡亲的外孙女,因此不免令人吃惊。
就老太太所谓女孩儿本分观念而言,倒都合传统的。若对看《梦》第五十四回“史太君破陈腐旧套”时,她曾说“只见了一个清俊男人,不管是亲是友,想起他的终身大事来,父母也忘了,书也忘了,鬼不成鬼,贼不成贼,那一点儿象个佳人?”(据程乙本),可见认为好女孩子要守本分,这也合贾母本人一贯原则。
不过再看相邻上文,《传》是“权太君心里只是纳闷,因说:‘茗筠以前和麒麟在一处顽,好些是有的。”而《梦》是“贾母心里只是纳闷,因说:"孩子们从小在一处顽,好些是有的。”差不多的话,由贾母说就不切《梦》前事,尤其是贾母纳闷更与《梦》前文冲突了!
众所周知,宝玉和黛玉根本不是“孩子们从小在一处顽”那么简单。单看《梦》第二十九回清虚观打醮回来两个为“好姻缘”三个字逆意摔玉砸玉哭闹生气等,她贾母也是知道的,还“急的抱怨说:‘我这老冤家,是那一世里造下的孽障?偏偏儿的遇见了这么两个不懂事的小冤家儿,没有一天不叫我操心!真真的是俗语儿说的,‘不是冤家不聚头’了。几时我闭了眼,断了这口气,任凭你们两个冤家闹上天去,我‘眼不见,心不烦’也就罢了。偏他娘的又不咽这口气!’自己抱怨着,也哭起来。”早知宝黛有多年的特殊情感纠葛,当祖母的贾母还纳什么闷?!讲不通了!
再看《梦》第五十七回慧紫鹃情辞试莽玉后,也曾劝黛玉说“趁早儿老太太还明白硬朗的时节,作定了大事要紧。俗语说‘老健春寒秋后热’,倘或老太太一时有个好歹,那时虽也完事,只怕耽误了时光,还不得趁心如意呢。”可见连贾府侍女仆妇,无不了解老太太倾向,寄宝黛婚事希望于老太太的。
基于《梦》前文经验,再看《梦》《传》中探病出来下文,则更见反常了!
老太太纳闷一番后,“回到房中,又叫贺燕(《梦》中袭人)来问。贺燕(《梦》中袭人)仍将前日回董夫人(《梦》中王夫人)的话并方才茗筠(《梦》中黛玉)的光景述了一遍。权太君(《梦》中贾母)道:"我方才看他却还不至糊涂,这个理我就不明白了。咱们这种人家,别的事自然没有的,这心病也是断断有不得的。茗丫头(《梦》中林丫头)若不是这个病呢,我凭着花多少钱都使得。若是这个病,不但治不好,我也没心肠了。’”
这一段文字细思恐极!(1)《传》中权太君叫二儿媳妹妹女儿岳茗筠叫茗丫头也还罢了,居然《梦》中贾母也跟着叫自己女儿的女儿叫林丫头了,而不是象当年林黛玉进贾府时那样“心肝儿肉”的叫了!(2)更不可思议的是,贾母见了病得死去活来的黛玉,不再象当年初见黛玉那样“搂入怀中,心肝儿肉的叫着大哭起来”也罢了,居然说医都没心肠医她了!
按中国传统,姑舅亲是最正宗的亲上加亲。汉武帝和陈阿娇正是如此,还留下金屋藏娇的千古佳话。可见宝黛婚既不是违礼之事,也不属非分之想。贾母何以置死去的爱女唯一骨肉于不顾,宁愿黛玉因此病死也不管她?狠心不成全至亲的两个小冤家,反而偏要疏远些的二儿媳妺妺的女儿宝钗来救宝玉的命?!无论如何再讲不通!
综上比对可见:《梦》中看视后贾母这些话和这些决定,并不是《梦》前文的合理演绎或续写,而是生搬硬套《传》文,改头换面而已!权冠史戴,严重矛盾了!
《梦》《传》异衡,冰炭易人!
无论《红楼梦》中还是《麒麟传》中,老太太得知被她弄坏了的傻气丫头(黛玉/茗筠)凶信时,都想到园里去哭她一场,但因惦记昏愦更甚的孙儿,不免两头难顾。于是老太太都叫儿媳妇(《梦》中王夫人;《传》中董夫人)自去并让她替自己告诉阴灵几句话。对看书中让带的三句话,虽然简单,但其异同乖合,却大可讲究。
(1)第一句话都是“并不是我忍心不来送你,只为有个亲疏”。《梦》《传》两书一字不差,都没问题。
(2)第二句话,《梦》中是“你是我的外孙女儿,是亲的了,若与宝玉比起来,可是宝玉比你更亲些。”《传》中是“你虽也是亲戚,但若与麒麟比起来,可是麒麟比你更亲些。”查《传》中岳茗筠是权太君二儿媳韩夫人妺妹的女儿,当然仅仅算是亲戚,而吴麒麟是她长子的第三个(存活的第二个)儿子,是最宝贝的孙子,因此,麟茗相比,孰亲孰疏,不言而喻。但《梦》中宝玉是家孙,黛玉是外孙,若说内外有别,男尊女卑还好,说有个亲疏,从血缘上看实在勉强。如此亲疏说出于贾母之口,不但理论上不靠谱,而且和《梦》前文贾母对黛玉“万般怜爱,寝食起居一如宝玉,把那迎春、探春、惜春三个孙女儿倒且靠后了”的实际行为相冲突。显见严重矛盾了。
(3)第三句话,《梦》中是“倘宝玉有些不好,我怎么见他父亲呢”,而《传》中是“倘麒麟有些不好,我将来怎么去见他爷爷,怎么对得起吴家的祖宗呢。”相比之下,《传》中权太君的说法符合传统,读来如闻祖母之声,如见故里风俗。而《梦》中贾母的话就稀奇古怪了!宝玉是她儿子的儿子不错,但更是贾家的血脉香火。宝玉有不好,作为老祖母首先应觉无法向列祖列宗交代,如何首先觉无脸见儿子呢?!这话有悖伦常,失礼失格,荒诞不经!
《梦》《传》异衡,赞《传》明伦!
《红楼梦》中雪雁是林黛玉带进贾府的小丫头,第三回中首次出场时十岁“一团孩气”。《麒麟传》中对应的盈儿,第一卷中也交代她是岳茗筠从南边来时带来的丫头,当时“年纪尚幼”。雪雁/盈儿最后结局在《梦》第一百回/《传》第二十三卷中也有同样的交代,“虽是宝玉(《传》中为麒麟)娶亲这夜出过力的,宝钗(《传》中为如金)见他心地不甚明白,便回了贾母王夫人(《传》中权太君董夫人),将他配了一个小厮,各自过活去了。”
查宝玉/麒麟娶亲时,下首扶新人宝钗/如金的雪雁/盈儿并无差错,此前侍候黛玉/茗筠多年也没有任何过失,娶亲事后《梦》中更未再次提及她有什么做得不对,何以宝钗/如金说她不甚明白?令人困惑。
再看雪雁/盈儿娶亲当日到新房子里时,“想起他家姑娘,也未免伤心……不敢露出……溜到里间屋子门口,偷偷儿的瞧”,看见宝玉/麒麟“乐得手舞足蹈……看了,又是生气又是伤心……便各自走开”,分明她并不是没心没肺的人。
此后《梦》中再未提雪雁在娶亲后何去何从或表现如何,但看《传》第二十一卷(对应《梦》第九十八回)中却有出人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交代。
那是对应《梦》中邢夫人的韩夫人听闻丫头说岳茗筠没了赶到灵前,“一时大家都相对涕泣。韩夫人忍悲问道:‘是谁在这里料理的?’玲珑道:‘孝二奶奶和曼姑娘一直在这里的,今儿他们那里有事,都过去了。’韩夫人道:‘茗丫头是怎么死的?我把你给了他,就是让你替我好生照料他,怎么倒弄成这样儿了?为什么不早告诉我?’玲珑也不敢强辩,只说:‘原要告诉给太太的,只因老爷赴任,太太事多,也就没去。’盈儿在一旁忍不住说道:‘太太,姑娘是叫他们给害死的!’说着,手指向权太君住处。玲珑连忙喝住道:‘休胡说!你知道什么?’韩夫人听了,却不言语。盈儿犹是嘴里咕咕哝哝着。”
从这段文字明确可见,盈儿是个极明白的人,而且心怀怨恨,且计对权太君(对应《梦》中贾母)本人。
由于《梦》中相关亲属设定与《传》不同,《传》中韩夫人到灵前哭妹妹女儿岳茗筠一节千余字在《梦》中一字没有,有关盈儿表现更是无从谈起的。不过,看了《传》中充分必要的交代,更可确认后来打发盈儿(/雪雁),根本不是为她什么不甚明白,而且因她太明白!她知道得太多,又心直口快,府中留她不得了!
《梦》《传》异衡,盈儿性明。
《红楼梦》第九十八回中“到了潇湘馆内,一见黛玉灵柩,贾母已哭得泪干气绝。”一语令人惊疑不小。可疑的是:曾为黛玉病至汤水不进的宝玉,到潇湘馆,想到屋在人亡,也不过嚎啕大哭而已,自己承认“是我弄坏了他了”的贾母,又是明知外孙女心病也忍心说“没心肠”治的人,在人死后,又何以如此哀痛过人呢?令人吃惊的是:书中居然说一见灵柩“已泪干气绝”,抛开“一……已……”搭配不通不讲(算笔误),再抛开泪干不说(算夸张),这“气绝”是哪门子气绝?再看下文接着是“凤姐等再三劝住。王夫人也哭了一场。李纨便请贾母王夫人在里间歇着,犹自落泪。”不禁令人哑然失笑!不但贾母并没有气绝身死,就是眼泪也并没干,到里间歇着时还能“独自落泪”哩!
《梦》中“泪干气绝”之类词措得如此失准,不禁令人好奇世上有没有相对靠谱的文本?那会如何?
对看《麒麟传》第二十一卷相应文字,可见是,“到了燕子坳内,一见茗筠灵柩,权太君等都大哭了一场。慧兰等再三劝住。尤洁便请权太君、董夫人在里间歇着。”《传》中对应贾母的权太君不过是和人一起大哭了一场,听人劝住歇着了而已,并没有什么泪干,更没有什么气绝不绝的话,完全符合亲疏关系及其一贯为人,靠谱了!
再比对《梦》、《传》中自听到凶信至见到灵柩期间贾母和权太君表现,更可见《传》一直靠谱,《梦》一次次离谱。比如:(1)先听儿媳劝,贾母“越发痛哭起来”,而权太君“听了点点头”。(2)听新孙媳妇问“妹妹病了,不知他可好些”时,贾母“那眼泪止不住流下来,因说道……”而权太君是“便说……”并没那么多鳄鱼泪。
综上可见:《梦》的离谱不仅在措词没个分寸,更在于在这个和《传》一样的故事情景中如此这般不适合。当然,若和《梦》第三回搂黛玉入怀“心肝儿肉叫着大哭起来”对看,贾母表现乍看似曾相识,细想似是而非。因此也可见编《梦》此回书的人不顾离谱也要对接前八十的用心良苦,可惜下笔动刀,令人啼笑皆非啦!
《梦》《传》异衡,贾哭吓人!
《红楼梦》第九十九回时黛玉去世了,宝玉娶亲后也和宝钗住到“王夫人内屋旁边一大跨所二十余间房屋”的新房子了,因此在盘点完薛宝琴、史湘云、邢岫烟以及李家姊妹(李绮李纹)都不在大观园内居住后,写道:“所以园内的只有李纨、探春、惜春了”。相应的《麒麟传》第二十二卷也基本一样,在列举完董如红、权仙蓉、韩玖丽三人离藏春园另住后,也写道:“所以园内的只有尤洁、曼萍、茹萍了”。看“所以”一句,《梦》《传》可谓三组人名两两对应,很容易判断存在简单人名替换式修改或抄袭。因为《红楼梦》是公认的经典,一般人一看就倾向于认定是《传》抄《梦》也不奇怪!不过,令人奇怪的是,若查对各自前文,《传》自恰无误,而《梦》却有极大极不应有的错漏。
《梦》第九十九回中说大观园中居住的仅有纨探惜三人,错就错在忘了栊翠庵的妙玉还在园中居住了!《传》中对应妙玉的伴云是住居义善庵中的,而“这义善庵本是定公在日施银建成,又在定府北面,不过咫尺之遥”(见《传》第一卷),虽离园近,进府还要穿过园子腰门,但庵址并不在园内。
那《传》中盘点,是否也遗漏了对应《梦》中李绮李纹(李纨的堂妹)的人?并没有。因为《传》中压根儿没有什么尤洁堂妹存在。换句话说,《梦》第九十九回盘点到李家姊妹,明显是用心良苦对接(或续写)前八十回故事!
可惜《梦》毕竟是抄袭借用《传》文补《石头记》,虽顾到了续写或交代李家的姊妹,却没兼顾或想到该提提园中出家的妙玉!露馅穿帮啦!
《梦》《传》异衡,《梦》遗妙公!
芃芃师友关于“黛玉活着的结局”的想法很有意思。书开头也说了“世外仙姝寂寞林"又说“质本洁来还洁去”,因此可以说,黛玉终身未婚,而林隐,最后亦重返仙界,也不算错的
“守官箴恶奴同破例”中为首的恶奴,无论在《红楼梦》中还是《麒麟传》中都是那位守门的家人,不过书中姓名有异。《梦》中叫“李十儿”,且各本相同。令人意外的是,《传》年初传本(见红楼品茗网)中叫“苟十儿”,而年李遄注释本(见红楼梦中文网)中叫“勾十儿”。
无论勾姓和苟姓都是古老的汉姓。勾姓的祖先有勾芒(一作句芒,乃黄帝的太玄孙)、勾龙(一作句龙,乃炎帝的太玄孙或五世孙)以及勾践等说法。还有说勾姓避南宗高宗赵构讳,改姓为苟的,也有说苟姓人因发音同狗不雅而改姓勾或敬的。虽无法确考,但两姓古老且有互相转换发生则无疑。说部中采用为小说人物姓,要表达勾事儿的或狗东v西之类戏谑意头,也难分孰是孰非,孰优孰劣。
不过查看该某十儿之名,在书中(《梦》第九十九回和《传》第二十二卷)反复提及二十次,《传》中“苟十儿”换“勾十儿”也不厌其烦地反复进行,可见传《传》文者确实在不辞劳苦的修正。究竟是否先自我擅改勾为苟上传?抑或是否‘苟’合原书?这个不好说。必须核查原书方可确认。
不过,目前比对两《传》文本可确认传《传》者利用《梦》电子稿修改上传《传》文的事实!铁证就在书中第二次提及恶奴姓名处!年传《传》文居然与《梦》一字不差,都是“众人都说:‘好十爷,你还主儿信得过。若你不管,我们实在是死症了。’李十儿道:‘不要我出了头得了银钱,又说我得了大分儿了。窝儿里反起来,大家没意思。’”这个漏改的李十儿至今赫然在红楼品茗网上可见,一直没人去改!李遄加注搞电子书时,将此漏网之“李十儿”改为“勾十儿”,这在红楼梦中文网上一查即得!
《梦》《传》异衡,遗李铁证!
“臣等细阅各犯证尸亲前后供词不符,且查《斗杀律》注云:‘相争为斗,相打为殴。必实无争斗情形,邂逅身死,方可以过失杀定拟。’应令该节度审明实情,妥拟具题。”这段邸报上刑部提本文摘,在《红楼梦》程甲、程乙及金、藤、王各本一字不差。对看《麒麒传》首传文本和加注文本也完全相同。若再细细对看有标点版本,可见连全部标点都完全一致。不过,这段文字中有一处严重行文大错,几百年来并无一个读者说出。甚至连专业研红一辈子的制造人文版《红楼梦》的先生们也无不熟视无睹,并未校出,加以纠正。
查中国古代律法,明确区别过失杀、斗杀、戏杀及谋杀等六杀的是唐律。后世沿用。再查《大明律》和《大清律例》,《刑律》之部下均列有《人命》章和《斗殴》章。关于过失杀、斗杀规定都在《人命》中。而“相争为斗,相打为欧”8字注都在《斗殴》章中而不在所谓《斗杀律》中。因此可见:
(1)点校本先生们标点书中所谓注云,将“相争为斗……方可以过失杀定拟”全部算为注文是懒癌发作,严重失于核查!想当然地将刑部提本中“必实无争斗情形,邂逅身死,方可以过失杀定拟。”这几句分析语算成律例注文!标点大错特错而且百多年以讹传讹,无人自查自纠!
(2)《斗杀律》根本不存在。刑部公文中犯这种低级错误,合理解释是书写中出现“殺”“殴”形近笔误,即斗殴与斗杀繁体形近而将《斗殴律》误为《斗杀(殺)律》。
从《梦》《传》各本全错且错得一模一样来看,这个“殴”“杀”之误可谓历史悠久。但是否是撰《传》稿者第一手笔误,由于尚未得见原藏纸本,一时也无法确认。不过这个确认很有意思,相信将来必有实行的。
《梦》《传》异衡,殴殺需明!
《红楼梦》第九十九回中话到曾在大观园中居住的人时说,“那邢岫烟却是因迎春出嫁之后便随着邢夫人过去”,这话貌似一清二楚,其实牛马不对马嘴。
查迎春出嫁事在《梦》第七十九回“贾迎春误嫁中山狼”一节中。迎春出嫁一年后的《梦》第九十回“失绵衣贫女耐嗷嘈”中,明确讲到凤姐答应贾母后,重新常到园中照料。“一日,刚走进大观园,到了紫菱洲畔,只听见一个老婆子在那里嚷”。原来是邢岫烟丢了件红小袄儿,丫头白问问看守花果的婆子,婆子认为邢岫烟的丫头说她们是贼,因此撒野聒噪。可见邢岫烟并没有在“迎春出嫁之后便随着邢夫人”住,至少一年后仍住紫菱洲的。《梦》呓如此胡说八道,难免显得记性太不好啦!
对看与《梦》第九十九回相应的《麒麟传》第二十二卷中,说的却是“那韩玖丽已被韩夫人叫了过那边去了”。虽然没说对应邢岫烟的韩玖丽具体在哪天被对应邢夫人的韩夫人(她姑妈)叫出园居住了,但与前文故事不存在矛盾。可以推定出园是在她“耐嗷嘈”后的某一天。自恰妙合!
《梦》《传》异衡,惊《梦》忘性!
看“见刑部一本:‘为报明事,会看得金陵籍行商薛蟠……’《红楼梦》第九十九回中“贾政便吃惊道:‘了不得!已经提本了!’”而相应的《麒麟传》第二十二卷中是吴智是看“见刑部一本:‘为报明事,会看得杭州籍典商董如虎……便吃惊道:‘此事我一向未曾过问,想不到已经提本了!’”。两人吃惊相同,但吴智是因“想不到”(可以理解),而贾政是觉得“了不得”(滑稽可笑),不过更可令读者吃惊的是对商家身分表述大不相同。
《梦》讲“金陵籍”,《传》讲“杭州籍”,各据设定,各圆各说,没问题,也不稀奇。稀奇的是《梦》中说薛蟠是“行商”,而《传》中说董如虎是“典商”,问题来了!
“行商”二字有两读两解。一是念“xínɡshānɡ”,是按经商方式分,与“坐贾”(老板)相对而言,指外出流动经营的小型个体商贩。二是念“hángshāng”,指获准贩卖粮食、盐稍带具有商业组织性的大商人、批发商。广义的“行商”包括帮客、厢客、边客、摊贩、商行等。
查《梦》第四回交代薛蟠情况说,“虽是皇商,一应经济世事全然不知,不过赖祖父旧日的情分,户部挂个虚名支领钱粮,其余事体,自有伙计老家人等措办……父亲死后,各省中所有的买卖承局、总管、伙计人等,见薛蟠年轻不谙世事,便趁时拐骗起来,京都几处生意渐亦消耗。”(引文据程乙本)可见薛蟠身分是“皇商”,比“官商”更高一等,更不用和一般商贩比了。因此《梦》中提本,称薛蟠为“行商”显然身分不合,很不恰当。
再看《传》中“典商”则专指当铺商人。清代袁枚《新齐谐》中《烟龙》:“一日果有典商来,云其子患怯症。”正是例子。古代典商以当为主,兼营别样,比如山西典商经营业务,既包括抵押放贷,也包括存款、钱票发行等多种业务。
查《传》第一卷中介绍首次出场的董如虎说,“董公子之父董继兴在日,本是巨商,不知经营了多少家当铺,各省各处都有。这董公子原是来扬州各铺子里查点帐目的。”切合典商身分。再看《传》第二十三卷中他母亲对他妹妹董如金说,“你还不知道,京里的两个当铺已经给了人家,银子早拿来使完了。还有一个当铺,管事的逃了,亏空了好几千两银子,也夹在里头打官司。你二哥哥天天在外头要帐,料着京里的帐已经去了几万银子,只好拿南边公分里银子并住房折变才够。前两天还听见一个荒信,说是南边的公当铺也因为折了本儿收了。若是这么着,你娘的命可就活不成的了!”可见他家不但生意产业,就是身家性命,都在这个典字上头的。典商之称,恰如其分!
再回头看《梦》第五十七回中,邢岫烟将棉衣服当到鼓楼西大街的薛家本钱当铺(似叫恒舒),宝钗还笑道:“这闹在一家去了。伙计们倘或知道了,好说‘人没过来,衣裳先过来’了。”可见《梦》里薛家生意,虽有种种烟云模糊说法,但最明确的还是典当!
综上可见:《梦》中薛蟠行商说,实在不靠谱,出现在邸报中,更显不成体统不像话;《传》中典商说,合理合法合文本事实,下笔精准,堪称经典。
《梦》《传》异衡,《梦》行混成!
《红楼梦》第一百回中“却说赵姨娘听见探春这事,反欢喜起来,心里说道:‘我这个丫头在家忒瞧不起我,我何从还是个娘!比他的丫头还不济。况且洑上水护着别人。他挡在头里,连环儿也不得出头。如今老爷接了去,我倒干净。想要他孝敬我,不能够了。只愿意他象迎丫头似的,我也称称愿。’一面想着,一面跑到探春那边与他道喜说:‘姑娘,你是要高飞的人了,到了姑爷那边自然比家里还好。想来你也是愿意的。便是养了你一场,并没有借你的光儿。就是我有七分不好,也有三分的好,总不要一去了把我搁在脑杓子后头。’探春听着毫无道理,只低头作活,一句也不言语。赵姨娘见他不理,气忿忿的自己去了。这里探春又气又笑又伤心,也不过自己掉泪而已。坐了一回,闷闷的走到宝玉这边来”这一大段话中,多字的母女互动部分,赵姨娘的话实在心口不一且亳无正常的母女之情。但看她所提瞧不起她以及护别人等,却正是《梦》中往事,因此可以认定这段赵姨娘的心里说与道喜话,无疑是续《梦》之笔。
但令人讶异的是相应的《麒麟传》第二十三卷中却并没有这些不人不鬼的混帐话。只是“却说曼萍虽是韩夫人亲生的,因韩夫人情性冷僻,一向并不待见这个女儿。如今曼萍闻得这事,并不言语,也不过自己掉泪而已。那曼萍独坐了一回,闷闷的走到麒麟这边来”。对应探春的曼萍,连亲母的混账话都没机会听到,只有一人独坐、无言垂泪的分儿。
那么可不可说《传》中亲妈冷很不近人情与《梦》中生母颠出天际都一样不着调呢?
且看《传》第一卷,有这么一段介绍:“
二老爷,娶妻韩氏,生有二子一女。长名吴运,十几岁上夭折了。次名吴孝,到二十岁上娶了妻,生了子,亦死了。韩夫人因丧子之痛,性情未免有些孤僻乖戾,因此那起下人们便暗地里说他不怜下。韩夫人还生有一女,名曼萍,最是一个有主意的。”可见虽说《梦》中贾探春对应的《传》中吴曼萍,都是二老爷(《梦》中贾政、《传》中吴智)之女,但生母不同(《传》中是对应《梦》中邢夫人的韩夫人而不是什么赵姨娘)。《梦》中邢与《传》中韩一样性格孤僻乖戾,但只有《传》解释了是因丧子之痛造成,通透简明!因此《传》中韩何以对亲生女儿也冷若冰霜也有了合理解释,不象《梦》中赵姨娘文字,越写越离谱。
综上可见:悲远嫁一节,《梦》中赵姨娘张倒的表现纯属恶续者的添油加醋。《传》无《梦》的荒唐,不是作伪者聪明过人,而是原撰原笔原设定而巳。比对之下,不但隐约可见著《传》作《记》者创设韩邢曼探这两对人物的最原初动机,可更见程高编《梦》添改续笔之不肖。
《梦》《传》异衡,丑续可憎!
《红楼梦》中薛宝钗和《麒麟传》中董如金一样,都是孝顺懂事的乖乖女。当哥哥“依旧定了个死罪,监着守候秋天大审”,母亲“又气又疼,日夜啼哭”时,自然都不免回娘家来劝解。在《梦》第一百回和相应的《传》第二十三卷中,从“哥哥本来没造化”说起,到“亦该请个旧伙计来算一算看看还有几个钱没有”为止这大段劝语,《梦》除有与《传》全部相同的来字外,还多90来字。比对分析,相当有趣。
《梦》比《传》多的话集中在开头一段说中。相对简明的《传》说是:“哥哥本来没造化。承受了父亲这些家业,就该安安顿顿的守着过日子,也该奉养母亲才是。偏偏嫂子又是一个不安静的,为着一点子小事,就闹的鸡飞狗跳的,所以哥哥躲出门的:真真命该如此。妈妈为他不知受了多少气,哭掉了多少眼泪。真正俗语说的冤家路儿狭,哥哥出去不多几天就闹出人命来了。”
而《梦》中宝钗的话说是:“哥哥本来没造化。承受了祖父这些家业。就该安安顿顿的守着过日子。在南边已经闹的不象样,便是香菱那件事情就了不得,因为仗着亲戚们的势力,花了些银钱,这算白打死了一个公子。哥哥就该改过做起正经人来,也该奉养母亲才是。不想进了京仍是这样。妈妈为他不知受了多少气,哭掉了多少眼泪。给他娶了亲,原想大家安安逸逸的过日子,不想命该如此,偏偏娶的嫂子又是一个不安静的,所以哥哥躲出门的。真正俗语说的‘冤家路儿狭’,不多几天就闹出人命来了。”
首先值得注意的三处小不同却关乎大设定:(1)关于承受何人家业,《传》中是父亲而《梦》中是“祖父”各自对应家世设定;(2)关于嫂子,《梦》中多了“娶的”二字对接《梦》前文薛蟠是从金陵到京城后新娶亲故事,与《传》中董如虎早已娶亲多年相区别;(3)关于闹出人命,都是不多几天,不过《传》中明确是“哥哥出去不多几天”,而《梦》没有“哥哥出去”4字,有结婚不多几天的歧义,表述有故意含混之嫌。
其次,显而易见的《梦》中最先多出的一大堆话都是指责薛蟠的,而且与命运无关。无论是讲他南边闹,还是“进了京仍是这样”,都是薛蟠自家作的。更有意思的是,这些文本事实全是《梦》前八十回中独有古记儿。乍看宝钗说得不错,但显然对说明“哥哥没造化”来说是多余,且显得当妹妹的当着悲哭母亲的面数落哥哥太过分了!
再次,都说哥哥是为躲不安静的嫂子出去的,这本是《梦》中薛蟠得同情分的要点,可偏偏《梦》中没复述《梦》前文妒妇恶劣故事,仅仅一笔带过。反而是《传》明确说了句嫂子“为着一点子小事,就闹的鸡飞狗跳的”,当母亲的听了,也可稍觉安慰了!
第四处是“妈妈为他不知受了多少气,哭掉了多少眼泪”这句话两书都有,不过出现的位置先后却不同,尤其有意思。都有,说明无论撰《传》者还是编《梦》者,都同样重视这句话的安慰效应。不过《传》是在说“命该如此”后说,引导妈妈认命,而《梦》是在说胡闹哥哥“进了京仍是这样”后说,难免惹得妈妈怨怼哥哥。哪种说法合情合理?哪种行文安排更像妺妹劝解口气,更生效果?对人情练达者而言,这也不在话下了。
《梦》《传》异衡,《梦》多尤人!
《红楼梦》第九十六回贾府商议宝玉婚事是贾母主持、贾政两口子参议,第一百回商议探春婚事也是一样,不过因贾政外任,变成老太太和太太(王夫人)两婆媳商议了。查《麒麟传》第十九卷,可见相应的麒麟婚事,是老太太(权太君)主持,不过参议者有她三个儿子三个媳妇。而《麒麟传》第二十三卷中,也同样是在老太太屋里,在场的同样有她三个儿媳妇。
对看可见:议宝玉婚事时,贾政一人兼三弟兄,而这次议探春婚事,又是王夫人一人说三妯娌的话,令人拍案称奇。值得逐句比对异同,看些门道。
(1)“是日,如金(《梦》为宝钗)在权太君(《梦》为贾母)屋里听得韩夫人(《梦》中为王夫人)告诉老太太要聘曼萍(《梦》为探春)的事……权太君(《梦》为贾母)道:‘好便(程甲为‘是’)好,但是道儿太远……”此处可见一般对应邢夫人的韩夫人被临时替换为王夫人。
(2)“董夫人(《梦》中王夫人,正常替换)道:“……老太太想想,这倒是近处眼见的,若不好更难受。”两书都有,不过《梦》此后多了“倒亏了大太太也不理会他,大老爷也不出个头”这两句。兄弟媳妇背地说大哥大嫂,有些过分了。
(3)“如今欣(《梦》为迎,指贾迎春)姑娘实在比我们三等使唤的丫头还不如。"这句两书都有,不过此后《传》中“韩夫人听了便不言语。倪夫人说道”这两句在《梦》中消失,变成是王夫人自己一个人接着说,不合情理性更明显了
(4)最不合理的是《传》中倪夫人(本对应《梦》中贾珍妻尤氏)说的:"我想曼丫头的亲事,二老爷既看见过女婿,定然是好才许的。”这句话,才《梦》变成王夫人说“我想探丫头虽不是我养的,老爷既看见过女婿,定然是好才许的。”虽不是自己养的与老爷定然好才许两句实在是前言不搭后语!逻辑混乱,思路不清!显示《梦》添加《传》文犯了低级错误!出了漏子!
(5)接着“只请老太太示下,择个好日子,多派几个人送到二老爷任上”一句,《梦》改“二”为“他”也古怪!为何不说他父亲?莫名其妙!
(6)接着“该怎么着,二老爷也必不肯将就。"一句,《梦》将“二”字删去,又变成“老爷”好像贾赦不存在,荣国府只有贾政这棵独苗似的。
(7)“权太君便向韩夫人道:‘有他老子作主,你就料理妥当,拣个长行的日子送去,也就定了一件事。’”这一段在《梦》中,话是一字没变,不过没有对应“便向韩夫人”几字的替换,变成“贾母道”了。
(8)接着《传》中“韩夫人答应着‘是’”一句在《梦》中变成“王夫人答应着‘是’”。
综上比对可见:《梦》是有意要王夫人一人兼任并坚持到底的!根本不考虑哪怕是让探春生母赵姨娘列个席,也不管正常人家商议晚辈婚事血亲长辈有权参与的家礼制度,更不惜让王夫人说出什么“虽不是我养的”这样前后不搭的病句,身分不合的蠢话!为对接前文设定,程高剽《传》续《梦》悍然搞独角戏,违情失常,简直醉了!
《梦》《传》异衡,剽续灭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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