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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丑立夏小满集第一卷梦传异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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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时间:2021/11/17 12:1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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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家仆投靠贾家门时,带有家老爷手书一封。无论是《红楼梦》程甲乙、程乙本,三家评本还是所谓的《梦稿本》,以及当代人文版上,开头四句都是“世交夙好,气谊素敦。遥仰襜帷,不胜依切”。其中“襜”字念chān,本指系在身前的围裙,即蔽膝(例如“不盈一襜”(见《诗·小雅·采绿》)又指马车四周布帘,例如:“不出襜幄,而知天下者,以有贤左右也”(见《新序·杂事五》)“襜帷”连用,也指车帷,又借指车。例如:“敕行部去襜帷,使百姓见其容服。”(见《后汉书·蔡茂传》附郭贺)是极典雅的书语。但看天津古籍出版社P和“红楼梦中文网”上“曹雪芹《红楼梦》”这句却变成遥仰カ帷,不胜依切”,“襜”字变成了莫名其的“力”字。

再查“红楼梦中文网”上《麒麟传》第十六卷相应文字,却是“世交夙好,气谊素敦。遥仰帷,不胜依切”,连襜带力都无影无踪了明显掉字了。再看“红楼品茗网”上《传》文,一模一样。不过奇怪的是:梦网版在“遥仰帷”后加注文序号(12),注文是“(chan)帷--车帷子。这里代指车子。”而茗网上在“遥仰帷”后加注文序号(8),注文是一样的“(chan)帷--车帷子。这里代指车子。”由此可见加注者所看的书上也是“襜帷”二字。

但为何两网都没有补上传网文掉了的襜字?综合网文多处类似文字错误(详见另文),可以推定是利用天古版电子稿修改异文上传《传》文者发现稿上力字错了,但打不出襜字,暂付阙如,但后来因故一直没再加校对和补录。

《梦》《传》异衡,有“襜”证本。

“我是衙门里有事,琏儿要在家等候拿车的事情,也不能去,倒是大老爷带宝玉应酬一天也罢了。”这是《红楼梦》第九十三回中贾政的安排及其理由。“我最不惯这些个热闹,懒待去;奎儿要在家里等候拿车的事情,也不能去;老三呢,这几日又不见他的踪影,不知到何处鬼混去了;倒是二老爷若衙门里无事的话,就带麒麟应酬一天也罢了。”这是《麒麟传》第十六卷吴礼的安排及其理由。

从事理层面看,可以说两人都各有道理。《梦》中贾政所说的自己有事,本回前文3个“说着”中“说着2”特作了铺垫的。有事的去不了,无事的去也不错。而《传》中吴礼的理由也很充分。自己不惯不耐懒待去,想找老三(吴信,对应《梦》中贾珍)又找不到,只好和二弟商量,也很合理。

不过从伦理层面看,两人的安排就有本质区别。《梦》中既是弟弟指挥哥哥,也是小官(新升工部郎中)说自己忙而大官(世袭一等将军)无事,更可怪的是袭爵当哥的好像习以为常似的不以为忤,“点头道:‘也使得’”,更见兄友而弟不恭,为尊而不自重。《梦》中如此伦理,不但可说反常,甚至可说畸形。对看《传》中则不然。大哥吴礼袭爵当家,而弟弟吴智科举报国,各有所长,各司其职,不愧一母同胞。更可贵的是大哥本性洒脱,为人也谦和,安排事时着想周到,还带商量语气,可见不愧“兄友”,《传》中吴智听了“点头道:‘也使得。’”也见弟恭。兄弟间兄兄弟弟,尊卑间尊尊卑卑。有伦理又见真情。

这一切有理无理,合范失范,本源在作者设定与布局。相比之下,可见《梦》《传》设定有云泥之列,而匠心可谓判若两人。

《梦》《传》异衡,《传》伦理胜。

庵中风v月事^发,《红楼梦》第九十三回中说“贾政知道这事,气得(程乙本改‘得’为‘的’)衙门也不能上了,独坐在内书房叹气”,而《麒麟传》第十六卷中说的却是“吴礼知道这事,气得独坐在内书房叹气,立命叫请二老爷来。”

对比这可见有三处异文:(1)《梦》中贾政与《传》中吴礼相对换;(2)《梦》文在“气得(的)”后多了“衙v门也不能上了”这7个字;(3)《传》文在“叹气”后多了“立命叫请二老爷来”这8个字。一增一删其实也是替换,取最大数算8字,加上人名替换2字,合计异文10字。而合计共文却多达14字(知道这事,气得独坐在内书房叹气)。《梦》《传》之间共文多于异文可见存在因袭,但多处异文显示存在改造。由于改造差异大,因此认真推敲可见对错优劣,进而可见原生与仿造。

首先看异文(1)即贾政换吴礼。表面看这是本属虚拟的小说人名替换,怎么叫都行,没有孰真孰假,谁对谁错。但其实,这既是具体施事主体置换,也涉及总体故事结构,是可综合情理分析定对错,匠心安排定高低的。当然,这必然要求接着对比异文(2)和异文(3)等才能足量分析,才能准确定性。

异文(2)即《梦》中独有的气得(的)“衙v门也不能上了”。这个说法是和前文讲贾政知道这事的时间是“早起刚要上衙v门时”相呼应的,也是合符贾政是在职v工部郎中的身v份的。表面看没有问题,但细想大谬不然。首先,从德v才兼v备上看,一个在^朝为∩官的人居然为这么一点儿家务事气成这样是失^格的,明显的德^不v配v位。其次,从劳动v纪v律上看,该上班不上v班也不告v假,显涉无故旷v工,有嫌失v职。《梦》中多这7个字足以造成贾政不及v格或人物塑造失败,或句话说是不该有的一大败v笔。可见《梦》添加不对。

异文(3)就不仅仅是多了“立命叫请二老爷来”这8个字这么简单了。因为《传》下文接着还有大段独有的故事。即:吴奎连忙去请吴智。吴智正要上衙门,见吴奎一脸的惶急,便不及细问,跟了来。见过了吴礼,便问何事。吴礼道:"府里的事你也不问问,都成了什么了?咱们家的世袭、前程,非断送在你们这些人手里不可!"吴智一时摸不着头脑。吴礼道:"我也懒待说,你去问奎儿来。"吴奎便详细跟吴智说了。吴智道:"怨不得老爷生气。此事成何道理?是我失察了!"吴礼道:"你给我严严的办v一办,不可手软纵了他们。"说完向里面去了。吴智答应了几个"是",便出来等全耀文回来。

这段近字的当家的大哥数落当√官的弟弟并交代查v办任务的故事文字生动,且合情合理,无懈可击。但《梦》中对应的话,却仅仅一句“贾琏(对应《传》中吴奎)也不敢走开”。又是7个字带过!但这话说得空洞笼统,不见说部本色当行。可见《梦》删改不妥。

上述《梦》文添加不对,删改不妥的问题,若再对比整段文字则更明显。“忽见门上的进来禀道:‘衙门里今夜该班是张(《传》中刘)老爷,因张(《传》中刘)老爷病了,有知会来请老爷补一班。’贾政(《传》中为‘吴智被吴礼数落一番’)正等着赖大(《传》中全耀文)回来要办(《传)中严办)贾芹(《传》中吴螭),此时又要该班,心里纳闷,也不言语。贾琏(《传》中吴奎)走上去说道:‘赖大(《传》中全耀文)是饭后出去的,水月庵(《传》中妙仙庵)离城二十来里,就赶进城也得二更天。今日又是老爷(《传》中二老爷)的帮班,请老爷(《传》中二老爷)只管去。赖大(《传》中全耀文)来了,叫他押着,也别声张,等明儿老爷(《传》中二老爷)回来再发落。倘或芹儿(《传》中螭儿)来了,也不用说明,看他明儿见了老爷(《传》中二老爷)怎么样说。’贾政(《传》中吴智)听来有理,只得上班去了。”

这段文字中有几个异常同文很说明问题:

(1)帮班。《梦》中贾政和《传》中吴礼都正该上白班的。可《梦》中先已说了贾政被气得不能上了,让晚辈几句话一说又能去上白班还能帮个晚班,明显自相矛盾或滑稽可笑。

(2)“走上去说"。《梦》中贾琏都“不敢走开”且屋里就他和贾政俩在一起,要说开口便是,何须乎走上去说!可见不可能是原创无厘头,而是抄文漏改!

这个“走上去说”只适合《传》也能证明是《梦》抄《传》!《传》中吴奎是奉父亲吴礼之命,出门去请了二叔吴智来的。二叔和父亲两长辈说话,他自然要在旁边或下边,有一定距离的。在见二叔为难,才“走上去说”,有根有据,合情合理。

《梦》《传》异衡,《梦》抄改明!

“正说着,只见傅试家两个女人过来请贾母的安,鸳鸯要陪了上去。那两个女人因贾母正睡晌觉,就与鸳鸯说了一声儿回去了。紫鹃问:‘这是谁家差来的?’鸳鸯道:‘好讨人嫌!家里有了一个女孩儿生得好些,便献宝的似的,常常在老太太面前夸他家姑娘……”《红楼梦》第九十四回中这段文字读来令人吃惊且令人困惑。

这个傅试家里这个女孩儿(或他家姑娘)究竟是谁?若说就是《梦》第三十五回中提及的当年“已经二十三岁”(大当年十三岁的宝玉太多)他家妺妺傅秋芳讲不通。若说是他亲生女儿,这个暴发的傅试以妺结姻不成又要以女结亲?!真是岂有此理!再有书中紫鹃明明问了这是谁家差来的话,鸳鸯为何答非所问?这不仅失礼,也是毛病了。

对看《传》第十七卷中相应文字是:“正说着,只见两个花枝招展的女人过来请权太君的安,如意陪了上去。那两个女人因权太君正睡晌觉,就与如意说了一声儿回去了。玲珑问:"这是谁家差来的?"如意道:"还有谁?就是通判潘福家的人。好讨人嫌。家里有了一个女孩儿生得好些,便献宝的似的,常常在老太太面前夸他家姑娘……”显而易见:(1)书中人正面回答了“就是通判潘福家的人”,对话是正常的!(2)《传》读者和书中问话人都只看到“两个花枝招展的女人过来”,不是答话人告诉,并不知是谁。根本不存在《梦》文答非所问和岂有此理的问题。

再对看《传》中潘福(谐音攀附)与《梦》中傅试(谐音附势),也显见是来自同样创意,可见同等匠心,但《传》中潘福是本回首见。因《梦》第三十五回中有身世交代和结姻故事,《梦》后四十偷懒借用《传》文时也不得不勉强对接,因此难免不如《传》原生行文一样合理得体明白晓畅!

《梦》《传》异衡,《梦》病改文!

《红楼梦》第九十四回(宴海棠贾母赏花妖)中李纨听贾母对自己说“你们都陪我喝酒”后,答应了“是”,然后“便笑对探春笑道:‘都是你闹的。’探春道:‘饶不叫我们做诗,怎么我们闹的。’李纨道:‘海棠社不是你起的么,如今那棵海棠也要来入社了。’大家听着都笑了。”。细看这两姑嫂的对话问题严重,一点儿也不好笑。

第九十四回中开花的海棠绝不是第三十七回(秋爽斋偶结海棠社)中“那棵海棠”。第三十七回中的海棠是秋海棠,用李纨的话说是“见人抬进来两盆”而不是一棵(木本)。秋海棠是秋天开花的多年生草本植物,宝玉题诗中“七节攒成雪满盆”一句中“节”字正印证这一特点。

第九十四回中开花的海棠,《梦》本回前文有明确交代是“怡红院里的海棠”“本来萎了几棵,也没人去浇灌他。昨日宝玉走去,瞧见枝头上好象有了骨朵儿似的。人都不信,没有理他。忽然今日开得很好的海棠花”。怡红院里种植的木本(有枝干)的海棠,查《梦》第十七回中交代为“院中点衬几块山石,一边种几本芭蕉,那一边是一株西府海棠,其势若伞,丝垂金缕,葩吐丹砂……”可见明确是种西府海棠!

因此可见李纨笑说“如今那棵海棠也要来入社了”表面看都是海棠可通有趣,但其实根本是牛头不对马嘴!不通且混!

对看《麒麟传》第十七卷(宴白莲太君赏花魅)中交代开花的是:“万花坊里的白莲本来已枯萎了,一年多也没开花结藕,也没人理他。昨日麒麟走去,瞧见池里竟有大片大片的荷叶,水面上好象露出了骨朵儿似的。人都不信,没有理他。忽然今日开得很好的白莲花”根本不是《梦》中对接前文的海棠!

再看对应纨探两姑嫂说笑一节,《传》是对应贾母的权太君“对着尤洁道:‘你们都陪我喝酒。’尤洁(对应《梦》中李纨)答应了‘是’。一时摆上酒菜,一面喝着,彼此都要讨老太太的欢喜,大家说些兴头话。”根本没有什么入社不入社的笑话!

综上可见:《梦》本回仍然是借《传》文并加改造以接续《梦》前八十无疑。在合编过程中,程高将白莲花替换成海棠,并从海棠一名出发编个笑话加入。这样添加本可既掩饰真相又逞才,可惜才智有限,没有顾及西府海棠与秋海棠不可混为一谈!实际上成了闹笑话而不是讲笑话!

《梦》《传》异衡,纨笑出程!

“凤姐听是水月庵,才定了定神,说道:‘呸(程乙本为‘嗳’)!糊涂东西!到底是水月庵呢是馒头庵(程乙本将呢字置于句尾)?’平儿笑道:“是我头里错听了是馒头庵,后来听见不是馒头庵,是水月庵。我刚才也就说溜了嘴,说成馒头庵了。’凤姐道:‘我就知道是水月庵。那馒头庵与我什么相干!原是这水月庵是我叫芹儿管的,大约克扣了月钱。’”《红楼梦》第九十三回中凤平主仆二人突然智商掉线!她俩傻傻分辨的馒头庵水月庵,《梦》第十五回中有明文交代,其实就是一庵。程甲本、三家评本及庚辰抄本等都写明“这馒头庵就是水月寺”,戚序本为“这馒头庵就是水月庵”,程乙本为“这馒头庵和水月寺一势”,这水月寺在第五回中写作水月庵(例如“只见惜春正同水月庵的小姑子智能儿两个一处玩耍呢”)至于为何得此别称名,几乎众版一词,都说是“因他庙里做的馒头好起了这个浑号”(三家评本中浑号为浑名,纯属同义替换)。凤平素常精明稳妥,为何犯这种低级错误值得探究。

对看《麒麟传》第十六卷对应文字是:“慧兰听这样说,才定了定神,说道:‘呸,糊涂东西,到底是什么事,也不说清了。原是这妙仙庵是我叫螭儿管的,大约克扣了月例银子。"《传》中却是事没说清楚而不是名说错了令主子误会了!

再对看对看紧邻上文不难明白《传》《梦》中主人究竟为何误会以及想到什么严重的事情。特引《传》文并括注《梦》中异文表示异同如下:

“慧兰(《梦》中凤姐)因那一夜不好,恹恹的总没精神,正是惦记妙仙庵(《梦》为铁槛寺)的事情。听说外头贴了匿名揭帖的一句话,吓了一跳,忙问贴的是什么。银杏(《梦》中平儿)随口答(《梦》多‘应,不留神就错说了’8字)道:"没要紧,是妙仙庵(《梦》为馒头庵)里的事情。’慧兰(《梦》为凤姐)本是心虚,听见妙仙庵(《梦》为馒头庵)的事情,这一唬直唬怔了,一句话没说出来,急火上攻,眼前发晕,咳嗽了一阵,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程乙本将‘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改为‘便歪倒了,两只眼却只是发怔’)。银杏(《梦》为平儿)慌了,说道:"妙仙庵(《梦》为水月庵)里不过是女沙弥女道士的事,奶奶着什么急。’"可见无论《传》中慧兰还是《梦》中凤姐着急的根本原因都在“那一夜不好”而心虚。

再查“那一夜不好”的事见《传》第十一卷和《梦》第八十八回。两书都讲了不多天前晚饭时分,兰凤都从房里人(银杏/平儿)口中得知庵里师父不受用(因半夜三更见一男一女坐她炕上并拿绳套她,众人听叫喊点上灯火赶来看时只见她躺在地下,满口吐白沫子,救醒过来四五天了还不能吃东西)的鬼故事,接着又听了小丫头说听见空屋里哗喇哗喇响并嗳的一声的一篇鬼话。当晚“将近三更,慧兰(《梦》为凤姐)似睡不睡,觉得身上寒毛一乍,自己惊醒了,越躺着越发起渗来,因叫银杏佳玲(《梦》为平儿秋桐)过来作伴…慧兰(《梦》为凤姐)因夜中之事,心神恍惚不宁,只是一味要强,仍然扎挣起来。”这“一夜不好”明确的起因是不信鬼神因果也难免心虚怕鬼,因此身上添病,心上添忧急火上攻发晕阵嗽了!

《传》中姚慧兰“恹恹的总没精神”惦记着的妙仙庵的事正是前日闹鬼之事。那一男一女两鬼本是何人?为何找庵里师父拿绳子套她脖子?为何姚慧兰心虚害怕?查看《传》第三卷,一清二楚。

那是头年夏秋间一天,“慧兰刚要躺下歇息,又有丫头来回:‘妙仙庵的明悟师父来了。’慧兰只得命:‘请进来。’那明悟进来,请了安。慧兰道:‘你来做什么?’明悟道:‘今日庵里出了一件伤风败纪的事,来讨奶奶的主意。’慧兰道:‘你说罢。’明悟道:‘老尼身为小庵住持,蒙府里眷顾,每日小心巡视各处,一日不敢懈怠。今日老尼在庵里各处巡查了一遍,忽见一男一女在那里幽会欢爱,阿弥陀佛!真真罪过。老尼因他们玷污佛门净地,即命人捆了起来。一问,才知那男的姓蒋,与这女的本是青梅竹马,因双方父母结仇,故不能在一起。因此上在庵里私会,意欲远走高飞。老尼不敢做主,且又是本家庵里的事,只得来求大奶奶的示下。’慧兰听了,便道:‘出了这等丑事,那还有什么别的说的。我本欲将那二十个女尼女道寄放在你们庵中,这等事不狠治,将来难免更难听的事出来。’说着,即命家人进宝、来福等领几个人赶到庵中,连夜押了送交官府,‘就说奎大爷的话,把这两个无耻狗男女问成死罪。’进宝等领命去了。那明悟大喜,连念几声佛。慧兰又告诉他女尼女道之事。明悟又说了一会子话,见慧兰有些烦意,又怕晚了闭了城门,便辞了回去。到第二日,进宝等果将那一男一女送进衙门里,定成死罪。”

可见那两索命鬼正是妙仙庵师父明悟和定公府大奶奶姚慧兰两人共同造孽害死的青梅竹马的一对男女!当得知屈死的鬼已来索明悟师父的命了,奎大奶奶(姚慧兰)能不心虚吗?吓怔吐血也不奇怪!

可《梦》中并无这个问幽会男女死罪的故事。只《梦》第十五回讲有“王凤姐弄权铁槛寺”(其实密谋地点正是在水月庵或馒头庵),第十六回交代其结果是张金哥和守备之子双双殉情而王熙凤安享三千两银子。《梦》中王熙凤并不象《传》中姚慧兰一样亲自安排杀人,本身连受^贿罪主体资格都不具备,要为此而心虚吐血不免过于夸张。程乙本改吐血为歪发怔,当是考虑到这一层。不过无论《梦》怎么改,都改不了自身添改牛头不对马嘴的本质,也改不好乱发挥侮辱书中人智商的问题!

《梦》《传》异衡,鹗害凤平!

《红楼梦》第九十三回“水月庵掀翻风月案”与《麒麟传》第十六卷“妙仙庵掀翻风月情”大体相同,但细节出入相当大,对看乖合有趣。

“且说水月庵(《传》为妙仙庵)中小女尼女道士等初到庵中,沙弥与道士原系老尼收管,日间教他些经忏。以后元妃不用(《传》为‘渊妃久不传用’),也便习学得懒怠了。那些女孩子们年纪渐渐的大了,都也有个知觉了。”这段讲风月√案情发生中女方情形或原因可谓大同小异。但接着讲风月v案情发生的男方原因及相关情形的一番话就大相径庭了。

相对而言,《传》中讲述简明合理。全文如下:“更兼吴螭也是风流人物,因此那些女尼女道士上手的也不少。其中有个小沙弥名叫沁香的和女道士中有个叫做鹤仙的,长得都甚妖娆,吴螭便和这两个人勾搭上了。”而《梦》话则长近翻倍。全文如下:“外兼贾芹也是风流人物,打量芳官等出家只是小孩子性儿,便去招惹他们。那知芳官竟是真心,不能上手,便把这心肠移到女尼女道士身上。因那小沙弥中有个名叫沁香的和女道士中有个叫做鹤仙的,长得都甚妖娆,贾芹便和这两个人勾搭上了。”

分别参考两书前文,可见《传》妙合而《梦》问题多而严重。

《传》中所有女尼女道士原都是府里时常闲着的小戏子,因去年秋吴渊(对应《梦》中贾元春)“封了贵妃,想起圣恩隆重,又想自己未曾生育,不免心中有愧,便使人和权太君吴礼等说,另买些女孩子寄放庵中礼佛学道。一则祁佑圣v朝永固,再则亦为宫里听用,三则亦可乞求上天垂怜,免灾去祸”,于是权太君(对应《梦》中贾母)说:"府里小戏子时常闲着,就唤他们来,告诉他们,那个愿去庵里,月例银子照旧发放;愿回家的,打发家去”等,后姚慧兰依言办理。因剩得有二十个女孩儿,“就命十个诵经,十个学道”,放妙仙庵中,让吴螭负责管理。一年多来,贵妃并无一次传用,女孩子们年岁见大,与风流v党v代表吴螭渐生情愫确实难免。《传》中特别提到沁香和鹤仙妖娆,吴螭最先勾搭上,也在情理之中。

再看《梦》前文,这庵中小女尼小女道却是四五年前为迎元春省亲而采访聘买来的。芳官属当初从苏州采买来的十二个小戏子之一,先一直在梨香院学戏,后分到怡红院一两年,是上一年抄捡大观园后才被撵而“斩情归水月”,跟了水月庵的智通的。当时出家三人中,蕊官丶藕官是跟了地藏庵的圆信,只有芳官一个人到了水月庵。由此可见《梦》存在至少三个严重问题:

(1)《梦》独有的贾芹“打量芳官等出家只是小孩子性儿,便去招惹他们”的他们二字不合前文交代(水月庵只有她芳官,不存在她们),露出了破绽!

(2),《梦》中所谓“因那……长得(的)都甚妖娆,贾芹便和这两个人勾搭上了”中所谓“因妖便搭”也不合逻辑。女的妖不妖与男的搭不搭得上并不存在因果关系。实际上,女的越妖是越难而不是越便搭上的。

(3)芳官最晚到水月庵(才一年多一点儿),贾芹要勾搭也只能是先勾搭相处四五年的,哪里可能芳官没来时三四年间都一本正经,视女尼道为无物,偏要等芳官来后先惹芳官,“不能上手,便把这心肠移到女尼女道士身上”?

《梦》《传》异衡,添芳笑人。

“我今儿带些果子酒,大家吃着乐一夜好不好?”听领月例银子的风流公子如此说,“那些女孩子都高兴,便摆起桌子,连本庵的女尼也叫了来。”这都是《红楼梦》第九十三回和《麒麟传》第十六卷中共文。虽然紧接下文,两书都是“惟有”开头的句子,不过“惟有”什么却不是一回事,大可比对分析。

《梦》是“惟有芳官不来"。《传》是“惟有明悟尚在病中,只躺着静养,余事全然不管。”结合各自前文分析,《梦》《传》乖合,一目了然。

先看《梦》。可见问题明显严重,大者有如下几个:(1)称名大错。芳官为尼后不可还称其为芳官而应称其法名。她俗姓花。芳官是科班艺名(按《梦》抄本第六十三回异文显示她还被宝玉改名为耶律雄奴、温都里纳,被人呼为野驴子、玻璃等)。她在上年(见《梦》第七十七回)跟了水月庵的智通出家为尼后,应如庵中老尼静虚及其徒弟智善、智能还有(她跟的师父)智通一样另有法名。第九十三回仍称其为“芳官”明显大错。(2)惟有无理。书中讲“连本庵的女尼也叫了来”,说明智通也来了。师父都出席而徒弟不跟随,没有特别交代理由,显然不合常理。(3)性格不一。按《梦》前文芳官寿怡红等处表现,与众不合,自绝热闹也不合芳官本性。《梦》中这句惟有不来,明显刻意强调其贞,过分失真。

再看《传》。“惟有明悟尚在病中,只躺着静养,余事全然不管。”妥贴合理。明悟是师父,是住持,和一众小孩子混嚷混喝有失身份。不说确实见鬼得病来不了,没病托故不来也在情理之中。

若再结合下文“明悟带病(《梦》为道婆)急忙进来说:‘快散了罢,府里全(《梦》改为赖)大爷来了!’”一句看,更可见《传》作者文思之周密。《梦》中宁用个无中生有的“道婆”传话,也要坚持不提《梦》前文已出现过的静虚丶智善丶智能或智通,显然是信手改换,有失呼应,大失水准。

《梦》《传》异衡,《梦》差法名!

“要是三天找不着,只怕也瞒不住。大家那就不用过安静日子了。”《红楼梦》第九十四回中王夫人和《麒麟传》第十七卷中董夫人可谓异口同声。不过接下来“说着”怎么着,两书各有安排,值得讲究。

《梦》是“说着,便叫凤姐儿跟到邢夫人那边商议踩缉。不题。”而《传》是“说着,便起身往自己院去,一边叫慧兰命人去请韩夫人和倪夫人过来商议踩缉。不题。”

对比可见《梦》交代含混而且安排失当而《传》交代清楚而且安排得体。《梦》中邢夫人另院别居,平时并不管家,也很少掺和荣国府的事情,这下王夫人因自己儿子失玉的事,却“叫凤姐儿跟到邢夫人那边商议”,巴巴的大老远去求人,显然身段过低,有失当家夫人身份。对看《梦》书前文,虽合王夫人是兄弟媳妇的设定,但于处理家政而言,可谓失格失体,不但自辱,且累及凤姐。

而《传》首先是“起身往自己院去”“把说话人去向交代得清楚明白,而且是“叫慧兰命人去请韩夫人和倪夫人过来商议”,将“商议”地点明确在自己院中,正是当家人应有的体面。叫慧兰去请而不是叫其他下人去请显示当家人对所请人的尊重,安排得体。请的人有二弟媳妇韩夫人和三弟媳妇倪夫人,没有偏僻或遗漏任何一个弟媳,也很周到!

总之,《传》见匠心细致,而《梦》未免草率失当。

《梦》《传》异衡,王犯贱明。

兄弟拜相回京,不但娘家荣耀,而且儿子将来都有倚靠,因此也难怪《红楼梦》第九十五回中的王夫人和《麒麟传》第十八卷中的董夫人一样“听说,便欢喜非常”。不过,两书中所述两人当时所想部分,出现一句奇怪的不同。

《传》中是董夫人“正想娘家人少,大哥又去世早,兄弟又在外任,照应不着。”想到娘家,于是想到娘家大哥,再想到娘家兄弟,心心念念在于娘家!没任何问题!

再看《梦》中王夫人却是“正想娘家人少,薛姨妈家又衰败了,兄弟又在外任,照应不着。”王夫人娘家是王家,第一句想她王家人少,第三句想她王家兄弟在外,第四句是想王家人照应不着,这三句主题一致,连贯顺畅。可第二句想到“薛姨妈家又衰败了”就嫌跳跃了。虽说薛姨妈是她胞妹,但薛姨妈家毕竟不算娘家。想着娘家,突然想到薛家,又一下子跳回娘家,这个思路令人费解。

不过对看《传》《梦》设定有趣。可见《梦》中“薛姨妈家又衰败了”与《传》的“大哥又去世早”居然确实可替换而且有必要替换。薛姨妈家是《梦》中王夫人亲妺妺家,与《传》中董夫人亲大哥家正好对应。《传》中董夫人大哥叫董继兴,所娶杨氏(对应《梦》中薛王氏或薛姨妈),生子董如虎(对应《梦》中薛蟠),大女儿董如金(对应《梦》中薛宝钗,小女儿董如红(对应《梦》中薛宝琴)。设定易姓易伦,不换不行。不过就娘家而言,《传》自恰当,而《梦》只得扯进异姓家族,不免尴尬了。

《梦》《传》异衡,《梦》欠通顺。

《红楼梦》第六十三回中邢岫烟曾说过:(1)她和妙玉在苏州幡香寺做过十年邻居。(2)当时无事到他庙里去作伴,并承她授字,所以既是贫贱之交,又有半师之分。(3)贾府得遇,旧情未易,更胜当日。也正因此,第九十四回邢岫烟才有主动说“我在南边闻妙玉能扶乩,何不烦他问一问”的自信。可当第九十五回邢岫烟真到栊翠庵求妙玉扶乩时,意外发生了!

“妙玉冷笑几声,说道:‘我与姑娘来往,为的是姑娘不是势利场中的人。今日怎么听了那里的谣言,过来缠我。况且我并不晓得什么叫扶乩。”妙玉居然不认贪贱之交、半师之分了!更令人吃惊的是干脆说自己不晓得什么叫扶乩!可下文听人陪笑说情又起身拜了几拜后又叹道:“何必为人作嫁。但是我进京以来,素无人知。今日你来破例,恐将来缠绕不休。”真是不用人对质,又承认会扶乩了!且接着听了好话后笑了一笑并立请拐仙!自家打脸!真不知置自家信誉于何地!若说这就是“气质美如兰,才华馥比仙”的应有表现,怕是岂有此理了!

对看《麒麟传》第十八卷中对应角色伴云的表现,也同样先冷笑几声,不过说的话是:“我与姑娘来往,为的是姑娘不是势利场中的人。今日怎么将那世间俗务过来缠我!”同样没有什么邻居半师之说(合《传》前文),但也没否认自己会扶乩,只是烦人(《传》中叫韩玖丽)“将那世间俗务过来缠”而已,正是出家人的正常反应!接下来听韩笑言拜求同样有叹,不过所道却是“何必为人作嫁。我善扶乩,素无人知,前日偶然失口,招的你今日前来破例,恐将来缠绕不休。”除再次呼应怕缠外,直接承认“我善扶乩”。由此看接着帮忙扶乩一节,就不觉得象《梦》中妙玉一样言行矛盾怪异,而是显见《传》中伴云言行顺理成章。

根据原生自恰而伪抄多错原理来判断,已可显见《传》是原生文字而《梦》中共文纯属剽v窃而异文全是前言不搭后语式的窜改。再从两书交代会扶乩之事何以为人所知来看,唯有《传》多处呼应,自恰一致,也可进一步确认《传》的原生性。

《传》中伴云叹道中亲口说“前日偶然失口”与前一卷中韩玖丽说“前两日我在伴云那里,听她说起扶乩,竟是个中能手(这句话在《梦》中被改为‘我在南边闻妙玉能扶乩’)。何不烦他问一问。”正好呼应。更说明问题的是,听了这句话,《梦》《传》都出现“众人都诧异道:‘咱们常见的,从没有听他说起!’”这句共文!《传》中众人的没有听和韩玖丽的前日听正好呼应,也合当诧异,而《梦》中南边闻与没有听两个不搭界,诧异也无从说起!显属对接《梦》第六十三回交代而改文,可惜改得皮开肉绽啦!

《梦》《传》异衡,丽云原声!

《红楼梦》第九十四回中平儿对赏花的老太太、太太们说“有两匹红送给宝二爷包裹这花,当作贺礼”,这话各百二十回版本中没有差别。不过,这一大棵西府海棠如何包裹?为何要包裹?红匹都用来裹花了,还叫贺礼吗?令人各种困惑。奇怪的是,并没有哪个书中人想到这一层,问到这些问题。而且事实上,也没谁真用红匹去裹花,而是众人去后,“平儿私与袭人道:‘奶奶说,这花开得奇怪,叫你铰块红绸子挂挂,便应在喜事上去了。’”按说先既对长辈说了裹花(树)那就应当剪一段绸来裏裹应景或呼应,可为何又要说铰一块挂挂这个小气不伦不类不相称不相应的话?更加令人困惑。

查红楼品茗网4年9月16日收录的最早《麒麟传》电子版,这两处与《红楼梦》字字相同。不过再查红楼梦中文网中收录的5年7月8日李遄完成的注释版,异文出现了!

原来《传》中银杏先说的是“有两匹红送给麟三爷,当作贺礼。”后对贺燕(《梦》中袭人)说的是“奶奶说,这花开得奇怪,叫你铰块红绸子在池边挂挂,便应在喜事上去了。”前一处没有“包裹这花”4字,后一处多了“在池边”3字。

《传》有“在池边”3字说明挂红绸的地方真是再妥贴不过!因为《传》中花是池中白莲花!当且仅当在池边挂!《传》没有“包裹这花”4字也更妙了!不但使送红匹作贺礼更通讲,而且避免了讲究不通之尴尬和骗长不尊之罪过!

但虽如此,若这处与《梦》一样,怕当代读者和几百年来的学者及评点家一样无人置一词或想那么细、那么深的。传《传》者在短时间内应改尽改且一步到位无懈可击,这足佐证他借用《梦》电子稿首次上传时多有疏忽漏改,更可证明他手上有书!若是凭空作伪,则:(1)不会多花这分心力,(2)也不会有这么高水平的匠心!

《梦》《传》异衡,损益见本!

忽然听说老太太要来赏花,《红楼梦》中的宝玉和《麒麟传》中的麒麟一样,都匆匆换下行礼不敬的一裹圆(又名一口钟、篷篷衣等)出来迎接。至于所换穿的,《传》第十七卷中仅交代“便去换了一件衣服”,而《梦》第九十四回中却说是“便去换了一件狐腋箭袖,罩一件元狐腿外褂”,不但有具体名称,而且还不只一件。结合两书前文,可见《梦》的衣裳有些奇趣。

箭袖袖口窄小,袖缘宽厚,放下正好保暖,挽起便于劳作。因特别适合射箭之类活动,故得名箭袖。查“狐腋箭袖”在《梦》前文中有,见第十九回“当下宝玉穿着大红金蟒狐腋箭袖,外罩石青貂裘排穗褂……宝玉笑道:‘珍大爷那里去看戏换的。’”而“元狐腿外褂”则不见于《梦》前文,而仅见于《传》第一卷中。查红楼梦中文网收录其注释版可见有:“这位少年公子(即十四岁的吴麒麟)生得漫长脸,大眼睛,头挽发髻,身穿一件孤腋剑袖(应为‘狐腋箭袖’之误录),罩一件元狐腿外褂,项下戴着一枚玉石麒麟。”由此可见《梦》第九十四中宝玉所换穿的衣服居然是《传》第一卷中麒麟所穿的深冬正装。

赏花时正值小阳春天气,还算暖和,可见《梦》中宝玉换穿深冬标配,明显穿得过多。且就匆匆穿换出来迎接祖母而言,《梦》中所换也过于正式或刻意。此外,《梦》中不用以前的“大红金蟒狐腋箭袖,外罩石青貂裘排穗褂”而用《传》中相对简朴的麒麟冬装,不但时令与场合可酌,从“高大上”方面看,也难免“低小下”啦!总而言之,还是《传》中仅讲换了一件衣服更合适些。

《梦》《传》异衡,怪玉穿麟!

《红楼梦》第十六回“贾元春才选凤藻宫”一节明确交代贾元春“封为凤藻宫尚书,加封贤德妃”。《麒麟传》第三卷中也有交代“吴渊在宫里自封了贵妃,想起圣恩隆重,又想自己未曾生育,不免心中有愧”等。这时人设有对应但文本无对应,可见各有设定,各说各话。但到《梦》第九十五回“因讹成实元妃薨逝”和《传》第十八卷“因讹成实渊妃薨逝”一节就有对应和可比性了。不过,对比结果却是《梦》文不当乖而乖,想《传》文不合而妙合,令人大跌眼镜。

首先看起病交代首句。《梦》是“且说元春自选了凤藻宫后,圣眷隆重,身体发福,未免举动费力”。《传》是“且说吴渊在宫中近来圣眷隆重,身体发福,未免举动费力”。查元春选凤藻宫有六七年之久了,书中从未交代其发福费力,且一个算年不到30岁的宝玉(时年17岁)姐姐,如何就发福如此?!讲不通!合不上!而《传》中第一卷(时麒麟14岁)交代吴渊是麒麟小姑“今已入宫二十年了”这时人到中年(43岁)发福也正常,而且《传》口说她近来发福,而不是象《梦》中一样发福六七年了,呼应自恰,合情自理!

再看丧事交代。无论《梦》《传》都说自薨逝(甲寅年十二闫雨十九日)“次日早起,凡有品级的,按贵妃丧礼,进内请安哭临。但渊(《梦》中是元)妃并无所出,惟谥曰‘贤淑贵妃’。此是王家制度,不必多赘。”此外,《梦》在“进内请安哭临”之后,“但元妃并无所出”之前,多了“贾政又是工部,虽按照仪注办理,未免堂上又要周旋他些,同事又要请教他,所以两头更忙,非比从前太后与周妃的丧事了。”这一长句子。

先分析共文可见:(1)贵妃身分《传》合《梦》不合!(2)“妃并无所出”仅有《传》呼应其第一卷中“未曾生育”交代,《梦》中前文只字未提生育之事,就算事实不差,也欠文字呼应。

再分析异文可见《梦》质量不过关。主要问题有:(1)贾政是工部郎中,按王家制度看,在正式礼仪场合不宜抬高几级尊称之为工部(这要是工部尚书才宜)。(2)称《梦》第五十八回薨了的老太妃为太后(乱了名分)不对。(3)称《梦》第八十六回和《传》第九卷中薨了的周贵妃为周妃(降人级别)也不对。(4)妃子丧礼皇家有制度,有宫中人和礼部官负责,贾政虽是生父,不必两头忙(完全不合礼制)。总之《梦》中有关妃之生老病死文字,无不错乱,而所多生父之忙,也忙得十分荒唐。而《传》前后无一字不合,且圣恩圣眷隆重一再体现,无懈可击!匠心质量,卓尔不凡。

《梦》《传》异衡,《梦》谬绝伦!

赏花失玉后,众人不好交代,不免胡思乱想,要装点撒谎,以图掩饰混过去。

《麒麟传》第十七卷中,“麒麟道:‘你们竟也不用商议,硬说我摔了就完了。’银杏道:‘我的爷,好轻巧话儿!上头要问为什么摔的呢,他们也是个死啊。倘或要起摔破的碴儿来,那又怎么样呢?’”一听这个摔玉说生硬牵强难蒙混人,麒麟又道:“不然便说我前日出门丢了。”这话后来为太太回老太太时采用。

摔玉都说不过去,可《红楼梦》第九十四回中此处对应说法偏是“砸玉”,更令人不可思议了!“宝玉道:‘你们竟也不用商议,硬说我砸了就完了。’平儿道:‘我的爷,好轻巧话儿!上头要问为什么砸的呢,他们也是个死啊。倘或要起砸破的碴儿来,那又怎么样呢?’”看整段对话,除《传》摔全变《梦》砸外,居然无一字不同,可见是有意替换了!

查《梦》前文,宝玉确曾摔过玉,也曾砸过玉。《梦》第三回中,因黛玉说“那玉是一件罕物,岂能人人有的”,“宝玉听了,登时发作起狂病来,摘下那玉,就狠命摔去……”。第二十九回中,“那宝玉又听见他(指黛玉)说‘好姻缘’三个字,越发逆了己意。心里干噎,口里说不出来,便赌气向颈上摘下通灵玉来,咬咬牙,狠命往地下一摔,道:‘什么劳什子!我砸了你,就完了事了!’偏生那玉坚硬非常,摔了一下,竟文风不动。宝玉见不破,便回身找东西来砸。”可见每次都事出有因而且和黛玉直接相关!

客观方面看:“摔”和“砸”都表示用力向下扔的意思时,“摔”主要表示跌落过程,而“砸”还有所扔物比较坚硬沉重,且结果往往是因强烈碰撞而发生物体损坏或破碎等。从主观方面看,砸不但带有强烈的情绪,而且带有毁坏的故意。“摔”则可以是无心的、不小心的或非故意的。

因此可见:就装点撒谎混过去目的而言,《梦》中砸玉说比《传》中摔玉说更生硬更讲不通,或更要令上头问为什么!?换句话说,《梦》中宝玉,因这砸字,显示更蠢了!而《传》中麒麟说法,体现其智商相对正常!

《梦》《传》异衡,砸说拙笨!

《红楼梦》中探春和《麒麟传》中曼萍对应。不过,探春是当家二老爷贾政妾赵姨娘所生,与贾环(对应《传》中吴才)是同胞姐弟,而曼萍是在外作官不当家的二老爷吴智和其韩夫人亲生女儿,与大老爷吴礼妾韦姨娘所生的吴才是堂姊弟。

由于亲属关系的变化,不免使即使相同言行也有了不同的性格体现。若再加增减挪移,则可造成人物性挌扭曲和冲突。比对《梦》第九十四回和《传》第十七卷中两人在听嫂子脱衣搜身找失玉的话及其后一系列反应,这种差异更属显然。

当时听嫂子李纨主意及众人赞同后,《梦》中接着是:“探春独不言语”。这句话在《传》中没有。紧接着才是《梦》《传》仅有人名替换的共文:“那些丫头们也都愿意洗净自己。先是平儿(《传》中为银杏)起,平儿(《传》中为银杏)说道:‘打我先搜起。’于是各人自己解怀,李纨(《传》中为尤洁)一气儿混搜。”

再接着《梦》《传》出现三处重大异文!仍以《梦》为底括注《传》文差别如下:“探春(《传》中为曼萍)嗔着李纨(《传》中为尤洁)道:‘大嫂子(《传》中为孝嫂子),那个人既偷了去,还肯藏在身上?况且这件东西在家里是宝,到了外头,不知道的是废物,偷他做什么?我想来必是有人使促狭。"众人听说,又见环儿(《传》中为才儿)不在这里,昨儿是他满屋里乱跑,都疑到他身上,只是不肯说出来。探春又道(《传》中为‘尤洁想了想道’):‘使促狭的只有环儿(《传》中为才儿。紧接着《传》中还有‘曼萍点点头儿道’这一句,而《梦》中没有,变成一个人连续说)咱们叫个人去悄悄的叫了他来,背地里哄着他,叫他拿出来,然后吓着他,叫他不要声张。这就完了。’大家点头称是。”

上引三处异文,从形式上可概括为《梦》添一句减两句或《传》删一句加两句。但结合内容及两书前文和设定来看,可见《传》中曼萍性格一贯而言行合理,而《梦》中探春则显得性格变异而且不近人情。

(1)《梦》中探春独有的“你也学那起不成材料的样子来了”这句显示她对第七十四回抄捡大观园时王善保家的越众向前拉起她的衣襟故意一掀之事余怒未消。不过这一次当嫂子的主意是“要求各位姐姐,妹妹,姑娘都要叫跟来的丫头脱了衣服,大家搜一搜。若没有,再叫丫头们去搜那些老婆子并粗使的丫头”而已,并不针对姊妺姑娘们,还是有理有节的,与不成材料的王善保家的有本质区别。可见:(a)探春不该生气。(b)先听人说时独不言语,等人搜完才骂人也嫌过于阴毒。(c)对大嫂子这么讲话,显然极不友好极为失礼。

(2)“使促狭的只有环儿”这句话在《梦》中不由众人说,也不由嫂子说,而是她这个亲姐姐亲口说,且是在没有实证(后来事实证明也不是贾环偷玉)的情况下说,这使得探春六亲不认,大义灭亲得太过分了!查《梦》第五回设定探春是“才自清明志自高”的人,且是在乎“骨肉家园“的有情有义的人,还是“恐哭损残年,告爹娘休把儿悬念”的孝女。真如此独自出谋划策把亲弟弟当犯过案的贼来整,显然过于阴险变态,薄情寡义且看人办事皆失精准!

《传》中曼萍止嫂子之搜、疑堂弟之偷,并出哄着吓着主意等言行,可见其精明有手段,也在人之常情之中。而《梦》中一增两减,变劝止为责骂,由探春独不言而变探春一人言,显然夸张扭曲人物到极端不合常情,并适成与《梦》前文矛盾和对接失败了!

《梦》《传》异衡,探毒异曾!

《红楼梦》第九十五回中含糊讲到“凤姐胞兄王仁知道叔叔入了内阁,仍带家眷来京。凤姐心里喜欢,便有些心病,有这些娘家的人,也便撂开,所以身子倒觉比前好了些。”从冬月间元妃薨后,凤姐病好,出来理家,照旧办事的情形可见,娘家胞兄应已到来,并对她这个胞妺的病愈起了极大的促进作用。

但《梦》第九十六回中,贾琏向王夫人汇报到十里屯帮着料理王子腾丧事相关情况后,却说了一句出人意料的话:“听见我大舅子要进京,若是路上遇见了,便叫他来到咱们这里细细的说。”这王仁从甲寅年十二月走到乙卯年二月,居然还在路上!这话带来多重困惑:(a)若这话当真不错,那前回王熙凤因娘家人来撂开心病之话岂不是失之虚言?(b)王仁就算北上途中碰到王子腾南下回籍之柩,他未参与丧事,又能细说什么?按老礼王仁作为亲侄儿更应当参与料理家叔丧事而不是在路上磨蹭,跟个局外人似的!因此这话明显讲不通!成问题。

查看《麒麟传》中对应文字可见:《传》第十八卷中讲的是:“可巧慧兰胞兄姚旺仁思念胞妹,这日带家眷来京。慧兰见了心里喜欢,便有些心病,有这些娘家的人,也便撂开,所以身子倒觉比前好了些。”明确对应凤姐的姚慧兰胞兄姚旺仁(对应《梦》中王仁)是因“思念胞妹”帶家眷来京,且是在冬月间妃薨前后可巧到了,慧兰也见到了胞兄,因此才心喜身安的!这个更靠谱!

《传》此处如此明确,后文也不含糊。再查相应的《传》第十九卷,可见对应贾琏的吴奎说的是:“等如凤回来了,便叫他来到咱们这里细细的说。”讲的是等对应《梦》中薛蝌的董如凤回来说!

为什么要等董如凤来细说呢?前话交代:正月十七日董继隆(对应《梦》中王子腾)没了后,长期跟这叔叔的董如凤(黄姨娘所生,与对应《梦》中薛蟠的董如虎同父异母)即奉董舅母(对应《梦》中薛姨妈)之命赶到十里屯料理丧事。董继隆灵柩回南时,“如凤因如虎之事未了,还要照看董舅母,所以没有去。”因此才说“等如凤回来了,便叫他来到咱们这里细细的说。"如凤最早赶去料理,最后赶回,亲力亲为,自然知道详情,由他回来细说,再恰当不过!

从《传》自恰合理看,《梦》文矛盾而混乱,含混而不合常情,显然是将就性的改笔。《梦》为何要对不好改的情节改不好也要改?从文本对比看,此处不是换个人名就Ok的!人物亲属关系有本质不同,不改不好,只好改!改得如何?几百年间,一般人没见《传》来比较,自然也没有《梦》的鉴别的!

《梦》《传》异衡,《梦》乱弹琴!

《红楼梦》第九十五回中,贾琏看了半日所谓宝玉之宝玉,“喜之不胜,便叫家人伺候,忙忙的送与贾母王夫人认去。这会子惊动了合家的人,都等着争看。凤姐见贾琏进来便劈手夺去,不敢先看,送到贾母手里。贾琏笑道:‘你这么一点儿事还不叫我献功呢。’”这段话中贾琏献功、凤姐夺玉情节令人意外而笑点充满。贾同知都不知真假就当献功?王协理当着老太太面居然抢起功来?这两口子也是醉了!更可笑的是凤姐无老无少不夫不妇地劈手夺玉后居然又变得对贾母毕恭毕敬到“不敢先看”了。这个哪里见贵族修养和大家礼数!琏凤两口突然变得这么小家子气,令人生疑。

对看《麒麟传》第十八卷中对应文字更出人意料。原来《传》中是“吴信看了,喜之不胜,便叫家人伺候,忙忙的送与权太君董夫人认去。这会子惊动了合府的人,都等着争看。吴信进来,先把灵玉麒麟交给倪夫人,然后送到权太君手里。”

《传》中不但没有妇夺夫玉抢着献功之类喜剧(更别提贾琏笑道之类傻话),而且连送玉进里头来的人都不是对应贾琏的吴奎而是对应贾珍的吴信。《传》中是三老爷吴信交玉给他老婆倪夫人(对应《梦》中尤氏)再由倪夫人送到婆婆妈权太君(对应贾母)手里的。一切中规中矩。

为什么《梦》后四十回与《传》后四十卷整体对应而这一处人物和细节如此失对?再看相邻上文有个交代。原来《梦》中是“那日贾政贾赦出门,只有贾琏在家”而《传》中是“那日吴礼吴智吴奎出门,只有吴信在家”。《梦》中是荣国府老二老大出门而老大儿子在家,而《传》中是定公府老大老二和老大儿子出门而老三在家。

若《梦》这里和《传》老实对应,就变成贾赦贾政贾琏出门而贾珍在家了!可贾珍在《梦》中是宁国府的当家人,如何可以在而且一个人留在荣国府中?完全对不起了!可见《梦》只好把这个bug抹掉,换贾琏两口子上了。补缀《梦》之高手让小两口上了场,再临场发挥加了点夺玉献功之戏,可算弄巧!可惜未兼顾大体和人物在此应有进退举止,令人笑拙了!

若是此处是《梦》文在先,伪造《传》者却改出与《梦》格格不入的相当于贾珍的戏来,还让贾珍两口子换了名姓变得更循规蹈矩,正二八经送玉,这样费力不讨好显然违反作伪经济学原理,而且显然其匠心创意高得太岂有此理啦!

《梦》《传》异衡,《梦》献功丑!

“好大胆,我把你这个混帐东西!这里是什么地方儿,你敢来掉鬼,以假混真!你还拿着赏格来,你道是依凭么?那不过是哄你顽罢咧。别说你这是假的,就是谁拿真的来,也休想那一万两银子!谁敢有半句怨言,打成肉泥!”这么一大段蛮横话出自《麒麟传》第十九卷中吴信之口。对看《红楼梦》第九十六回,对应人物贾琏却仅仅说了“好大胆,我把你这个混帐东西!这里是什么地方儿,你敢来掉鬼”这么几句。这究竟该是《梦》删了《传》?还是《传》增了《梦》,耐人寻味。

先结合两书前文看。《梦》中贾琏是捐了个同知的人,虽不喜正务,但“于世路上好机变,言谈去得”。而《传》中吴信是定国公三儿子,曾“殿试武举,却是只爱玩乐的,因谋了个在京闲职。”。总体看:(1丿贾琏偏文,气忿中冷笑时不多骂人,不多说横话合适。(2)吴信偏武,讲话粗野蛮横也属正常。因此可以说各自前后一贯都没问题。

再结合下文对看却有问题。《传》吴信(《梦》中贾琏)“回头便问:‘小厮们呢?’外头轰雷一般几个小厮齐声答应。吴信(《梦》中为贾琏)道:‘取绳子去捆起他来。等大老爷二老爷(《梦》中仅为‘等老爷’)回来问明了,把他送到衙门里去。’众小厮又一齐答应‘预备着呢。’嘴里虽如此,却不动身。那人先自唬的手足无措,见这般势派,知道难逃公道,只得跪下给吴信(《梦》中为贾琏)碰头……”

这种简单粗暴的处理办法正是习武的吴信一贯风格,例如《传》第十一卷中“鞭悍仆吴信施家法”(在《梦》为第八十八回“正家法贾珍鞭悍仆”)中,他听人回说“白和同秦怀的干儿子打架”,于是叫“把白和与那个什么贾几给我一块儿捆起来!秦怀呢?……给我拿了来!”人都找来且都捆上后,吴信认为单打秦怀不中用,又喝命人把白和与贾三各人打了五十鞭子,并训话说“以后给我安生着,若再要生事,不懂规矩,一齐撵走!”

而贾琏办事一贯讲究策略。例如:《梦》第四十四回中处理鲍二媳妇吊死他娘家亲戚要告一事,“贾琏生恐有变,又命人去和坊官等(抄本或为王子腾)说了,将番役仵作人等叫了几名来,帮着办丧事。那些人见了如此纵要复办亦不敢办,只得忍气吞声罢了。……又梯己给鲍二些银两,安慰他说:‘另日再挑个好媳妇给你。’鲍二又有体面又有银子,有何不依,便仍然奉承贾琏”。

综上可见:贾琏为人既善借势又善哄人,与吴信的粗野性格和粗暴处事风格恰恰相反。处理以假混真者这回故事情节是为吴信量身定制的。贾琏是程高编《梦》时临时拉上场的替身。删减台词容易,替换人名不难,但要改故事合性格,就力不从心了!

《梦》《传》异衡,粗话宜信!

《红楼梦》中王夫人和王子腾是姐弟,相应的《麒麟传》中董夫人和董继隆也是姐弟。《梦》第九十六回和《传》第十九卷中,当听凤姐(《传》中为慧兰)说兄弟进京路上(离城只二百多里地)没了,两人都不免吃惊,“怔了半天,那眼泪早流下来了,因拭泪说道:‘回来再叫琏儿(《传》中为奎儿)索性打听明白了来告诉我。"单看这样大比例的同文和明显的共轭人设难免令人觉得两书不过是人名替换式的简易抄袭或剽窃。不过文本实际并非如此简单。

《梦》接着是“凤姐答应去了。王夫人不免暗里落泪,悲女哭弟,又为宝玉耽忧。”而《传》接着是“慧兰答应去了。董夫人不免暗里落泪,渊妃薨逝吴府已然少了依靠,今兄弟又没了,更添悲痛忧愁,又为麒麟耽忧。”

比对上述引文可见第一处异文是凤姐与慧兰对换,不希奇,也没问题。而第二处异文是《梦》中“悲女哭弟”4字在《传》中为“渊妃薨逝吴府已然少了依靠,今兄弟又没了,更添悲痛忧愁”这24字。差别很大,大可讲究。

《梦》中“悲女”显然就是为元妃薨逝而悲痛的意思,与《传》中“渊妃薨逝”的文本事实相对。《梦》强调亲子关系之悲,不错,而《传》明确写出人物虑及“吴府已然少了依靠”显然更具体,也入情入理。相较而言,《梦》简而《传》明,各有千秋,难分伯仲。

《梦》中“哭弟”显然符合两书都有而《传》中明说的“兄弟又没了”的文本事实,不过《梦》中“哭”字与《传》中“更添悲痛忧愁”就不等价了!

单是个“哭”字,不具备更添的细致意思表示,而且与前文“暗里落泪”有冲突。暗里落泪无声,而哭必有声。悲女哭弟与暗里落泪不是递进关系,也不是并列关系,如此同现,有失妥当。

再看《传》中整句表述:“董夫人不免暗里落泪,渊妃薨逝吴府已然少了依靠,今兄弟又没了,更添悲痛忧愁,又为麒麟耽忧。”无一字不妥帖,无一处重复,更无一点冲突,且心理描写既入情入理,又层层深入。不但逻辑清晰,而且文字准确鲜明生动简洁流畅!这等文字,堪称经典。若说《传》中24字是浅人伪改《梦》中悲女哭弟4字,又能发挥如此高明,显难自圆其说。

《梦》《传》异衡,《传》文传神!

《红楼梦》第九十六回中,贾琏奉命打听明白了回来告诉王夫人情况,先道:“舅太爷是赶路劳乏,偶然感冒风寒,到了十里屯地方,延医调治。无奈这个地方没有名医,误用了药,一剂就死了。”都极明白,可末了却接着说“但不知家眷可到了那里没有?”这样一句本该他去弄明白再来回的问话。结合下文“王夫人听了,一阵心酸,便心口疼得坐不住,叫彩云等扶了上炕,还扎挣着叫贾琏去回了贾政,‘即速收拾行装迎到那里,帮着料理完毕,既刻回来告诉我们。’”从这段话中,王夫人明确讲是去“帮着料理”来看,可知已有家眷到了且开始主持她兄弟丧事了!这个有人主持料理丧事的情况连王夫人都知道了,为什么前头专门去打听的贾琏反而不知还问呢?令人费解。

带着问题对看《麒麟传》第十九卷相应文字不禁令人拍案惊奇!《传》中吴奎告诉董夫人部分与《梦》一字不差,不过《梦》中令人费解的贾琏末了反问“但不知家眷可到了那里没有?”在《传》中却是吴奎继续陈述“那边董舅母已令如凤赶着去了。”这样一来后文董夫人叫对应贾琏的儿子吴奎“即速收拾行装迎到那里,帮着料理完毕既刻回来告诉我们”就自然呼应,完美吻合了!疑云尽扫,一目了然!

再对看这段对话还有更神奇的异文可探。《传》中董夫人的话,说到“既刻回来告诉我们。”也就完了,可《梦》中王夫人在说了同样的话后,还多有一句“好叫你媳妇儿放心”。《梦》中这话奇怪。若说是自谦,不讲叫差遣人自己(王夫人也是逝者王子腾亲姊)放心也罢了,难道不该讲叫让荣国府当家的贾政放心?或者叫贾母放心?偏生说叫当侄女的晚辈王熙凤放心?这个实在无理。从后文贾琏帮着料理完毕回来汇报看,也没见他特别对王熙凤讲什么,王熙凤也没有特别的言行,也缺令呼应!且见王夫人听毕悲痛不已,凤姐不过“劝慰了一番,‘请太太略歇一歇,晚上来再商量宝玉的事罢。’说毕,同了贾琏回到自己房中,告诉了贾琏,叫他派人收拾新房”。这里凤姐反应和《传》中对应的姚慧兰一样,竟是个不相干的外人,不但没有侄女应有的悲伤,而且根本没把人之死再放心上,而是立马操心婚事了!可见“好叫你媳妇放心”一说,确实无理因,纯属添足了!

《梦》《传》异衡,笑《梦》问心!

《红楼梦》第九十六回中有一处两“值”连用,而且是先“又值”后“正值”,不同寻常。

“贾政早已知道,心里很不受用。又知宝玉失玉以后神志惛愦,医药无效,又值王夫人心疼。那年正值京察,工部将贾政保列一等。”其中前边的“又知”儿子惛愦、“又值”夫人心疼情形与后边的“正值”京察情形显然不属于一个复合句,必须断开讲。但断开后,“又知”“又值”两小句,若说是修饰前文贾政“心里很不受用”的,按传统语法不应后置,且“不受用”中心句已有“早已知道”修饰,自成一体,何必再加“又知”“又值”修饰,显讲不通。前后搭配都不当,可这“又知又值”又不是完整句子,因此应该大胆假设《梦》此处有脱文。

对看《麒麟传》第十九卷相对文字,果不其然。《传》文是:“吴礼早已知道,心里很不受用;又知麒麟失了灵玉麒麟以后神志惛愦,医药无效,又值董夫人心疼:真个弄得吴礼心乱如麻了。不题。

却说今年正值京察,工部将吴智保列一等。”

比对可见区别重大:(1)《传》中包括“又值”一小句在内的“已知”、“又知”三小句全是修饰后边的“真个弄得吴礼心乱如麻了”的。这句话说明“如此连三接二,都是不随意的事”,不但使夫人心口疼,也使将军心头乱,完全合情理、合语范!(2)后边“正值”一句果是不相干的另一回事。“却说”二字可见是另起一段,“吴智”二字更可见《传》中是另一人。

综上可知:两“值”连用,《梦》《传》相同。不过,《传》中是讲两个人而《梦》中是讲一个人,十分明确。此外,《传》中两事分属两段落,而《梦》中则含混不好分了。

从《梦》《传》存在大占比共文现象看,两者存在先后因袭关系无疑。从主体更换且有段落合并现象看,显然存在故意修改而非无意脱文或衍文。从义理和辞章看,显然是《梦》不通而残损了!换言之,《梦》的两“值”连用,是袭《传》而来,其连用不通,是改文不细所致!

《梦》《传》异衡,《梦》“值”残损!

老太太召开家庭会议商量为宝贝孙子冲喜保命,在《红楼梦》第九十六回和《麒麟传》第十九卷中都是头号大事,不过,至于如何铺谋定计,两书参与人及其言行,差异之大,足令人拍案称奇。

先看《梦》中贾母开场白。“贾母咽哽着说道:‘我今年八十一岁的人了,你又要做外任去,偏有你大哥在家,你又不能告亲老。你这一去了,我所疼的只有宝玉,偏偏的又病得糊涂,还不知道怎么样呢。”这段话是对她二儿子贾政说的。首句说了自己“今年八十一岁了”后,并没有接着说这么高龄了又如何,而且转而提到贾政要做外任去。提到贾政要做外任去后又没有接着外任去又如何,而是再次跳转话题提到“偏偏有你大哥在家。提到大儿子贾赦在家后又不置可否或说有什么好处歹处,却再次转到贾政“不能告老”。提到不能告老后也不讲你这一去又如何,而是又转移话题说“我所疼的只有宝玉”。这样一句不挨一句的话,真令人怀疑贾母是否醉了!一个老祖宗主持会议,真不该如此语无伦次,令人怀疑是否看到一部假的世界文学经典片段。

对看《传》中相应开场白是,“权太君咽哽着说道:'我今年八十一岁了,眼看就要入土的人了。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麒麟,偏偏的又病得糊涂,还不知道怎么样呢。”权老太太这个话思路之清晰、措辞之简明以及逻辑之严密,真是无可挑剔。权贾一开口,便觉优劣有。

光看这几句《梦》劣《传》优还不算奇,更奇的是按着看老太太的话却又神奇地基本对应了。

《梦》中贾母(《传》中权太君)接着说,“我昨日叫赖升(《传》中为来福)媳妇出去叫人给宝玉(《传》中为麒麟)算算命,这先生算得好灵,说要娶了金命的人帮扶他,必要冲冲喜才好,不然只怕保不住。我知道你不信那些话(《传》中无这小句),所以教你(《传》中为你们)来商量。你的媳妇也在这里,你们两个也商量商量(《传》中无这两小句)。还是要宝玉(《传》中为麒麟)好呢,还是随他去呢?”

《梦》中贾母多说的第一小句“我知道你不信那些话”显得知子莫如母。不过明知儿子不信,却要人来商量,这个当妈的也不知几个意思,令人尴尬。贾母多说的“你的媳妇也在这里,你们两个也商量商量”这两句话显然是和前文“所以叫你来商量商量”呼应的”。不过,文本事实显然不是特意叫贾政一个人来,而是先就通知王夫人来了的,因此,《梦》中“所以叫你来商量商量”一句不如《传》中“所以叫你们来商量商量”准确。至于多的“你们两个也商量商量”更不合情境!人已到会,又叫人两口子在哪里另作商量?!总之,贾母安排与指示,多有不妥。

细看《传》中权太君“教你们来商量商量”的会议安排,那真不是多了个“们”字那么简单!

回看《传》前文可见权太君都叫了哪些人来会商。“听见权太君那边叫‘请二老爷。’吴智即忙进去,看见吴礼、吴信、韩夫人、倪夫人都在那里,连董夫人带着病也来了。便向权太君请了安。权太君叫他坐下,便说:"你不日就要赴任,所以今儿特请你来。我有多少话与你们说,不知你们听不听?"说着,掉下泪来。吴礼、吴智、吴信忙站起来说道:"老太太有话只管吩咐,儿子们怎敢不遵命呢。’”(然后才是“权太君咽哽着说道……)可见权太君是把她三个儿子三个儿媳妇全召集到了!为宝贝第三代议婚是定公府祖辈主持父辈血亲全部到场的家中全会。权太君礼数之齐全和谋虑之周详,确见大家风范。

对看《梦》中,堂堂荣国府老祖宗主持商议孙子婚事,居然只请贾政两口子,把贾赦夫妇等血亲都排开,于家教礼法上看,实在不像公府范。虽可对接《梦》前文贾赦曾失口说出的母亲“偏心”意思,不过大格局上不免输了。

《梦》《传》异衡,贾母逊权!

“见他脸面很瘦,目光无神,大有疯傻之状,便叫人扶了进去”,《红楼梦》第九十六回中贾政所见失玉疯癫后的宝玉与《麒麟传》第十九卷中吴礼所见失玉疯癫后的麒麟一样,也都叫人扶了进去,不过两人所想及所处情景,两书表述有奇特异同,大有文章。

《梦》中是贾政“便想到:自己也是望六的人了,如今又放外任,,不知道几年回来。倘或这孩子果然不好,一则年老无嗣,虽说有孙子,隔了一层。二则老太太最疼的是宝玉,若有差错,可不是我的罪名更重了。瞧瞧王夫人,一包眼泪,又想到他身上,复站起来说……”而《传》中吴礼则是“自己捻须沉吟不语。董夫人在一旁,早眼睛里含了一包眼泪。吴智因说道……”可见《传》中写吴礼看罢病中儿子,仅是“捻须沉吟”而已,并没有作《梦》贾政一般想。

但值得注意的是《梦》中贾政此处之想在《传》中并非没有,而是出现在后文“吴礼等答应出来,与吴智吴信分了手,自往书房里来。心中好不自在,因又想道:‘自己也是望六的人了,奎儿不成器,只望麒麟将来考得功名,继承家业,方不负众望。若娶亲果能使麟儿早日康复,也就随他们去罢。’因此,竟把麒麟的事,听凭权太君交与董夫人慧兰了。”这一段中。而《传》这一段对应的《梦》中的却是,“贾政答应出来,心中好不自在。因赴任事多,部里领凭,亲友们荐人,种种应酬不绝,竟把宝玉的事,听凭贾母交与王夫人、凤姐儿了。”这“答应出来”一处,《梦》中和《传》中一样,都说了“心中好自在”,但却没有接着讲心里怎么想。

综合对看《梦》《传》中这父子相见及答应出来这两处人物心理活动描写,可见:(1)《传》是人物(吴礼)先沉吟而答应出来不自在的想,符合两书都讲了的“原不愿意”(所以沉吟),但母亲作主,“不敢违命”(所以不自在)的心理逻辑。(2)《梦》中人物(贾政)先想过了想好了才答应母亲了,可商量好了答应了出来又说不自在,显然不合逻辑。从两书所想大意相同,位置相错来看,而《梦》拙劣不通《传》简洁明了来看,显系《梦》截《传》后文,改造前置入当沉吟不语处。

此外,值得注意的或可佐证《梦》窃《传》的文本内证还有,《梦》中“赴任事多,部里领凭,亲友们荐人,种种应酬不绝”这几句对应《传》中“因此”二字的话,已见前文“放了江西粮道,即日谢恩,已奏明起程日期。虽有众亲朋贺喜,贾政(《传》中为吴智)也无心应酬……”有所提及。《梦》中既重复应酬,又明显冲突!这更有力证明《梦》语添加人(程伟元高鹗辈)利用《传》原有语料,捏合吴礼吴信二人言行,重加敷衍,又露斧凿痕迹!

本已改变情景,再加调整文字位置,生造啰嗦,造成《梦》中异文,与上下文严重吻合不佳,于情于理看有类疯癫。

《梦》《传》异衡,《梦》颠想因。

“老太太这么大年纪,想法儿疼孙子,做儿子的还敢违拗?老太太主意该怎么便怎么就是了。”这是《红楼梦》第九十六回中贾政在听母亲哽咽着说了要给宝玉成家保命的话,见了儿子并想了一番后,再站起来对母亲表的态。在这个明确表态后还接着问了句“但只姨太太那边不知说明白了没有?”十分奇怪!看前文贾母只说了算命先生讲“要娶了金命的人帮扶他,必要冲冲喜才好”,并没有对他说打算求娶宝钗,这贾政从何而知?显然文本有错漏不周密!再联系后文他“答应出来,心中好不自在”看,贾政如此心口不一,言行矛盾,更明显有猫腻!

对看《麒麟传》第十九卷中对应文字,可见大不相同。《传》中是,“吴信亦站起来说道:‘老太太这么大年纪,想法疼孙子,做儿子的还敢违拗?当初廉儿的亲事,娶钟氏过门,不也是老太太做的主么?老太太主意该怎么便怎么就是了,那还不是老太太一句话,还用得着同我们商议。’倪夫人道:‘给麒麟定了金姑娘,怕不合麒麟的意罢。若强这么着,不但救不了麒麟,反会有性命之忧呢。’韩夫人点点头儿。权太君听了却不言语。吴礼因道:‘舅太太那边不知说明白了没有?’”至此可以恍然大悟:

(1)原来《梦》中贾政答复母亲的话中,表“老太太主意该怎么便怎么就是了”这个态之前的部分居然应该是贾珍(对应《传》中定公府权太君三儿子吴信)说的。《梦》中抹去本应属贾珍尤氏和邢夫人的戏分,全让贾政一人说一人当了!怪不得《梦》中有贾政答应了又心头不自在的矛盾!本来表态随老太太主意的人压根儿就不是他本人!

(2)之所以《梦》中贾政会未卜先知贾母内定宝钗(《传》中金姑娘董如金),是因为编《梦》者在此处将倪夫人(吴信老婆,本对应《梦》中尤氏)这个人及其所言全部删除了!这样导致贾政最后“姨太太那边”是否说明白之问失去前文依据,成了突兀孤悬的句子!或者说好比无源之水,无本之木,无因之果,无理之文!

《梦》《传》异衡,《梦》摘抄明!

“他哥哥在监里,妹子怎么出嫁。况且贵妃的事虽不禁婚嫁,麒麟应照已出嫁的姑母有九个月的功服,此时也难娶亲。”《麒麟传》第十九卷中,对母亲所计划给儿子冲喜一事,吴礼提出了两层越礼的难处。相应的话在《红楼梦》第九十六回中为贾政说,“他哥哥在监里,妹子怎么出嫁?况且贵妃的事虽不禁婚嫁,宝玉应照已出嫁的姐姐有九个月的功服,此时也难娶亲。再者我的起身日期已经奏明,不敢耽搁,这几天怎么办呢?”虽有人名及称谓替换,但所提越礼之处是一样的。不过贾政还讲了起程日期不敢耽搁,又要赶在他赴任前办完小两口的事。按礼儿子冲喜不必父亲看见,因此贾政的话虽合他不日就要赴任的实际,也合后文确实是在他赴任头天二宝成大礼,但与服中娶亲,不告父兄两大非礼相比,显得有些不伦不类。父亲亲见儿子婚礼,既非传统婚礼要求,也不应是贾府风俗。

换个角度可见:无论《传》中权太君还是《梦》中贾母都自有道理,不论如何越礼都碍不着。《传》中权太君如此这般说了安排,最后问“你们看怎么样?”,而《梦》中贾母安排基本相同,不过最后说的是“这么着都赶的上。你也看见了他们小两口的事,也好放心的去”。《传》中是商量语气(因为有越礼都怕耽不是),而《梦》中则是再次呼应贾政怕耽搁的顾虑,强调的是赶得上,而不是越礼了。

综观整个商量安排,《传》中越礼变权办法可通。《梦》中安排小两口的事,基本相同,也没大问题。但《梦》中强调赶得上就无理而失礼了!更有个最大的越礼是贾母只和贾政老两口商量而无理由排开大儿子贾赦夫妇等血亲,不让其参议。按中国传统礼节,子侄辈婚事,血亲有权参与讨论甚至决策。尤其是伯父更是如此。可《梦》中连要赶在赴任前办事以便父亲亲见儿子成婚一层都想到和兼顾到了,可就是始终不提府中任何其他长辈,好像荣国府中只要贾母祖孙俩及贾政两夫妻共四口人存在似的,实在难为家礼!不成体统。

《梦》《传》异衡,《梦》越礼甚!

“但是这一位的心里只有一个林姑娘,幸亏他没有听见。若知道了,又不知要闹到什么分儿”《红楼梦》第九十六回中袭人心里想的这些话中的“心里”的“里”字,程甲乙、三家及《梦稿本》等无一不是“裡”字。但看6年天津古籍出版社《脂砚斋重评石头记》中却误为“理”字。耐人寻味的是,对看《麒麟传》第十九卷相应文字,无论4年红楼品茗网收录最早文本,还是5年红楼梦中文网收录注释本,也都将“心里”写作“心理”。先出的《传》文何以与后出的天古版《记》附录文独同此误?这“里”小小的粗心,应有大大的道“理”,令人很感兴趣。再接着比对下文各本异同,则更有意外发现。

以《传》文为底括注《梦》清代程甲程乙及三家评等本异同如下:

“贺燕(《梦》中为袭人)想到这里,转喜为悲,心想:‘这件事怎么好?老太太,太太那里知道他们心里的事。一时高兴说给他知道,原想要他病好。若是他仍似前的心事(此小句程乙本为‘若是他还像头里的心’。此后《梦》程甲乙及三家评等清刊本一致多出‘初见林姑娘便要摔玉砸玉,况且那年夏天在园里把我当作林姑娘,说了好些私心话,后来因为紫鹃说了句顽话儿,便哭得死去活来。若是’这些文字)如今合(《梦》程甲程乙三家评及天古版均为‘和’)他说要娶金(《梦》中为宝)姑娘,竟把岳(《梦》中为林)姑娘撂开,除非是他人事不知还可,若(《梦》程乙本改为倘或)稍明白些,只怕不但不能冲喜,竟是催命了!我再不把话说明,那不是一害三个人了么。”

比对可见:(1)《梦》中“初见林姑娘便要摔玉砸玉,况且那年夏天在园里把我当作林姑娘,说了好些私心话,后来因为紫鹃说了句顽话儿,便哭得死去活来。若是’这55个字显然是复述《梦》前八十往事的添加对文。末后“若是”二字,与前文“若是”重复”,明显是编《梦》者添加痕迹未曾精心打磨掉。

(2)《梦》各版一致的“和他说”在《传》中独为“合他说”。此处“和”“合”虽同义,但显系有心改动,疑似别有其本。

因此欲查所谓《梦稿本》看其究竟是“和”还是“合”。不料《稿》中此处居然是“袭人想到这里,转喜为悲,心想:‘这件事怎么好?老太太,太太那里知道他们心里的事。一时高兴说给他知道,原想要他病好。只怕不但不能冲喜,竟是催命了!我再不把话说明,那不是一害三个人了么。”不但看不到是“和他说”还是“合他说”,竟然连两个“若是”开头的句群都全去掉了!这种贯同程乙本的号称“兰墅阅过”的文本,竟然如此粗心大意、丢三落四的!若说是真正的亁隆年间高鹗的工作底本,怕除了专职红迷外,一般人都难置信了!

《梦》《传》异衡,粗《稿》惊人!

《红楼梦》第九十六回中袭人“将宝玉素与黛玉这些光景一一的(对王夫人)说了,相应的《麒麒传》第十九卷中,贺燕也“将麒麒素与茗筠这些光景一一的(对董夫人)说了”,而且两人最后都还说了一句。不过袭人与贺燕最后所说各异,十分有趣。

《传》中贺燕“还说:‘这些事,太太就是没有亲眼见,想也闻些风声的。’董夫人拉着贺燕道:"我看外面儿已瞧出几分来了。你今儿一说,更加是了……”董夫人的反应证实了贺燕讲的就是说明麒麟对茗筠“不是好些”而已的种种事例,而且印证了董夫人的观察。

而《梦》中袭人“还说:‘这些事都是太太亲眼见的。独是夏天的话我从没敢和别人说。’王夫人拉着贺燕道:"我看外面儿已瞧出几分来了。你今儿一说,更加是了……”袭人“还说”的话居然与贺燕的话恰恰相反了!

不过,先看“这些事都是太太亲眼见的”一句,袭人“还说”就有问题。王夫人没有和宝黛在一处住,据她此前已说“他两个因从小儿在一处,所以宝玉和林姑娘又好些”来看,她亲眼见的事主要是小时在一处的事,好不好都是据入园前的情形估量。袭人跟她讲亲见的事显然与“这会子因为没有法儿了”,“再不把话说明那不是一害三个人”的紧急情形不适合,且与说明现在不是仅仅好些而言纯属多余。因此这句“都是太太亲眼见的”显然不对。

再看“独是夏天的话我从没敢和别人说”一句问题更严重。从这句看袭人在此专门告密了!《梦》第三十二回“诉肺腑心迷活宝玉”一节中,“宝玉出了神,o见袭人和他说话并未看出是谁(抄本或为‘何人来’)只管呆着脸(抄本或为‘便一把拉住’)说道:‘好妹妹,我的这个心(抄本或为这心事),从来(抄本或多个‘也’)不敢说。今日(抄或为儿我)胆大(抄或为大胆)说出来,就是死了也是甘心的(抄本或为死也甘心)!我为你也弄了一身的病(抄或多在这里)又不敢告诉人,只好捱(抄或为掩)着。

(抄或多只)等你的病好了,只怕我的病才得好呢!睡里梦里也忘不了你!’”这已是几年前的事了,袭人此时才告诉,可谓说来话长!不过,若此后几年又宝黛之间又没别的事,所有的事都是太太亲见的,那不是正好说明宝黛没什么实质性的相好的事吗?不过几句不着调的一时想法,值得着急什么?!

《梦》《传》异衡,袭说矛盾!

“因赴任事多,部里领凭,亲友们荐人,种种应酬不绝”一说在《红楼梦》和《麒麟传》中都有一字不差的呈现,不过两书对应的结果不相同,出现场景更出人意料。值得细加讲究。

《梦》第九十六回这个“因”及其上下文是,“贾政答应出来,心中好不自在。因赴任事多,部里领凭,亲友们荐人,种种应酬不绝,竟把宝玉的事,听凭贾母交与王夫人凤姐儿了。”可见:(1)其出现时间节点是“答应(母亲冲喜谋划)出来”时。(2)其结果是把冲喜之事“听凭贾母交与王夫人凤姐儿了”(正如《传》中所谓“也就随他们去罢”了)。

《传》第十九卷中这个“因”及其上下文是董夫人和贺燕说完话后,“仍到权太君跟前。吴智因赴任事多,部里领凭,亲友们荐人,种种应酬不绝,因此使人来叫了韩夫人去了。(从“吴智”到“去了”这30多字《梦》中全无)权太君正在那里和倪夫人慧兰商议,见董夫人进来,便问……”等。可见:(1)其出现时间节点在男人们离开后女人们继续商议过程中。(2)其结果是将要赴任的吴智忙不过来叫人把他老婆韩夫人叫回去帮忙了。

就事论事:(1)部里领凭须自己亲力亲为。(2)亲友们荐人必然涉及登门来往,也必然牵涉到家人参与进来,因此也就不仅仅是自己一个人办的事。(3)种种应酬不绝,自然要夫人等帮忙。

结合文本看:《梦》里贾政既要亲见儿子成家又当甩手掌柜,违情!既要应酬亲友,又排除亲人参与,悖理!而且,实操性都很差。显然,《梦》中让贾政一人身兼父职和官职,力不从心,顾不过来。而《传》中父是父,官是官,家事国事分明。且无论任凭家属操办喜事,还是夫妇共同应酬亲友,无不合理,无不合情。

综合可见:《传》是生活的写照。而在比照之下,《梦》中之“因”从何而来,不禁令人大跌眼镜!

《梦》《传》异衡,《梦》袭《传》“因”!

《红楼梦》第九十六回中讲述“泄机关”缘起,是说林黛玉一日早饭后到老太太处请安,“刚走到沁芳桥那边山石背后,当日同宝玉葬花之处,忽听一个人呜呜咽咽在那里哭。”对看《麒麟传》第十九卷,其中对应的岳茗筠也是早饭后出园去给老太太请问,不过“忽听一个人呜呜咽咽在山石背后哭”时,却是“刚走到莲池边,正欲过怡然亭桥”。”两书交代“泄机关”事件地点有不同正常,但有对错却令人意外!

先看《传》。岳茗筠居住的燕子坳在藏春园东北部,若到老太太处请安,正须南行跨怡然亭桥过莲池方能出园。其交代完全没问题。

再看《梦》。沁芳桥的位置在大观园南部“曲径通幽”北面池上。林黛玉从潇湘馆南行出园,要过沁芳桥也没问题。不过,说沁芳桥边山石背后是“当日同宝玉葬花之处”就大错特错了!

查《梦》前文,黛玉同宝玉葬花之事见《梦》第二十三回。当年正是入住大观园第一年(宝玉13岁黛玉12岁)。“那日正当三月中浣,早饭后,宝玉携了一套《会真记》,走到沁芳闸桥边桃花底下一块石上坐着展开《会真记》,从头细玩”。恰好黛玉来了,说“那畸角儿上我有一个花冢”,于是两人在共读一番传奇后,一起收拾落花掩埋了。可见葬花地点是沁芳闸桥附近。

沁芳闸的位置,《梦》第十七回明确交代是在一大桥边“通外河之闸”。而大观园的水“原从那闸起流至那洞口,从东北山凹里引到那村庄上,又开一道岔口,引至西南上,共总流到这里(指大观园东南部的怡红院),从那墙下出去”,可见这闸在大观园东北部。

综上可见:沁芳桥与沁芳闸桥一南一北,不可混为一谈。再看黛玉出园请安,虽也有散闷意思,也应当是慢慢南行过沁芳桥出园,断不至于跑到园东北闸桥附近花冢处。

因此可以说,《梦》中本来说“刚走到沁芳桥那边山石背后”就好,可偏生添加“当日同宝玉葬花之处”9字,暴露了自己的糊涂认识。自作聪明对接前文,闹了对不起的笑话了!

《梦》《传》异衡,闸桥鹗混!

《红楼梦》第九十六回中的林黛玉和《麒麟传》第十九卷中的岳茗筠所见在山石背后边呜呜咽咽的哭边叨叨些什么话的人,都是“一个浓眉大眼的丫头”。见问她叫什么,《梦》中“那丫头道:‘我叫傻大姐儿”,而《传》中“那丫头道:‘我记得我叫黎琳。可他们都喊我傻妮儿’”。《传》中答语傻气生动,跃然纸上。令人不禁一笑之余,更不禁要查对前文傻样描写如何。

查《传》第三卷中有关于傻妮儿的交代,“原来黎芙的妹子叫黎琳,人都叫他‘傻妮’,是董夫人处做粗活儿的。”但没有任何长相描写。

《梦》第七十三回“痴丫头误拾绣春囊”一节中“傻大姐儿”首次出场,并详细长相描写。各本大体相同都说“他生得体肥面阔,两只大脚”,至于“做(或作)粗活爽利简捷(或简捷爽利),且心性愚顽,一无知识”之类,抄本更多啰嗦含混的介绍,此处不烦多引。

比对可见:《传》不存在描写冲突,而《梦》前后变形明显。就给人印象最深刻的主要特征显然变化而言,《梦》第七十三回的“体肥面阔,两只大脚”和《梦》第九十六回的“浓眉大眼”,可以判若两人。

综上可说:《梦》第九十六回直接借用《传》文明显,而《梦》第七十三回描写夸张,而抄本更加夸张,二度创作特征更加明显。

《梦》《传》异衡,《梦》傻异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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